章氏这会子是趁着老夫人不在,身边再无他人干扰,摆起了母亲的款对卫姮步步紧逼。

“王爷纳你为侧妃,以后你便皇家妇,虽是为妾,可王爷说了,王妃不管事,你啊进了门后与正妃无异。”

“这般好的福气,这样好的造化,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偏生你命好,让你给撞上了。还愣着什么,快点跪谢王爷!”

卫姮安安静静站着,如木桩般既不微笑,也不说话。

瞧到章氏心里连连冷笑。

哟。

素日里不是很伶牙俐齿的吗?

今儿个怎么哑巴了?

无妨。

这地方最讲究一个婚姻大事,父母为定。

当女儿再厉害又能怎么呢?

正如濯哥儿所言,只要她应允了,姮姐儿不敢不认。

章氏正得意自己终于压制住嫡女时,坐在旁边的老昌王不乐意了。

他喜欢的可不是木头桩,而是那生机勃勃的新鲜。

古经有云:采阴滋阳。

他啊,采的便是如花似玉,又艳如骄阳,能让他快乐,能让他全身舒坦的好女郎。

眼前无悲无喜的女郎,不好,不好。

生了几层褶子,直往下耷拉眼皮子微地一抬,手中洁白无瑕的道尘一甩,老昌王嘴里不知道念了句什么,浑浊的双眼如附骨之疽, 黏在卫姮皎如的面靥。

视线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像估量货物般打量。

身段不错,瞧着比上回在禁庭里见时又长高了少许。

腰身……

腰身瞧不出来,被外头那碍眼的大氅给掩住了。

“好姑娘,本王许久不曾见你,甚是想念,来,走近些,让本王好生看看你。莫慌,莫怕,本王最是惜香怜玉,绝不会吓着你。”

枯瘦的爪子伸出来,有意留着的尖尖指甲,如同深山老林里不死的妖物,瞧着便叫人恶心、害怕。

卫姮很是淡然。

闻言,淡道:“臣女昨晚大火受惊,不慎着凉患上风寒,病气过身,惊扰了王爷便是臣女罪过了。”

一宿没怎么睡好,风寒不至于,但声音确实不似平素清亮,低哑了不少。

章氏哪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