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委屈,实在没个好心情听申嬷嬷哭叫。

申嬷嬷哪知道章氏在安福居里受了气。

还想着自己哭一哭,能让章氏知道,她今日为主子办事在受罚,是想着让章氏念自个的好。

没想到,打了打了,哭了哭了,说也说了,却落到一个“成何体统”的罪过。

这日子啊,当真没有法子过下去了。

大爷啊。

你快一点一把火烧了这不是人待的侯府吧。

赶紧请大夫人回来,重振门楣啊。

重新跪好,申嬷嬷咽下苦楚,磕着头嘶哑道:“是,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打扰夫人清静了,奴婢的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别磕了,我还没死呢。”

失去耐心的章氏按着眉心,没好声气地让申嬷嬷赶忙来,“我头痛得紧,你让月凝进屋给我按按。”

睇见申嬷嬷抽肿的脸,章氏指着暖客里的亮格柜,“去柜子里拿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回屋自己抹抹。”

“奴婢的不碍事,奴婢的先给夫人按按头吧,月凝手重,又没有贴身伺候过夫人,哪有奴婢伺候得好。”

申嬷嬷这会子极怕自己在章氏面前失宠。

卫文濯的大业还没有办成,她是大房唯一留在章氏身边的至关重要的眼线,她要失宠,谁来替卫文濯办事呢。

脸再痛,也得打起精神伺候好章氏。

章氏也习惯申嬷嬷的伺候。

原主以前从娘家带过来的老人,早在边关的时候被她清理一批,三年前回上京,又趁机清一批,可以说身边是无人可用。

直到去了庄子里,她才趁机培养自己的人。

其中,申嬷嬷便是一个。

还有几个丫鬟也是。

不过用得最顺手的还是申嬷嬷。

闭上双眼的章氏感觉着申嬷嬷按揉的手艺,叹道;“还是你的手法好,旁人不及你半分。”

申嬷嬷哽咽道:“也是夫人看重奴婢,不然,奴婢手法再好,也一无是处。”

章氏最喜欢自己的恩惠让人记住,并时刻挂在嘴边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