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道身影走远些后,她咬着牙对谢氏道:“七嫂,你怎么能让姮姐儿跟着外男离开?”

“古分内外,礼别男女,不避嫌疑,招人言语,这让人瞧见,不得说我教女无方? ”

换来谢氏轻轻一笑,“弟妹与濯哥儿共乘马车时,可有想过古分内外,礼别男女?”

一句话,顶到章氏憋了好一会儿,才生硬道:“我是长辈,是怜惜濯哥儿策马受寒,同姮姐儿不一样。”

谢氏冷声,“有何不一样?皆是男女有别,弟妹不妨打听打听,哪家寡居的长辈,会同能成家立业的侄女同乘马车?”

“若被人知道,外头的闲言碎语会传到弟妹怕是无颜出席上京各府宴席了。”

“姮姐儿同贵人,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又经长辈点头方离开,无半点出格之处,真要传出去,也可以用两人相看作解释。”

申嬷嬷听到差点流泪。

总算有人提醒二夫人要注意同大爷避嫌了。

而章氏彻底哑口无言。

本想揪着卫姮的错处,趁机同谢氏谈条件,好以放过音姐儿。

不承想,条件没有谈拢,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谢氏好一通说教、讽刺。

心肝都气痛了。

深吸口气,章氏屈膝行礼,“嫂嫂教诲弟妹谨记在心,日后时刻留意,守分安命。”

是该留意些才成。

男色虽好,可她更害怕失去一切。

万幸昨儿便应了谢氏,没有强留濯哥儿在身边,不然以谢氏的聪明,指不定能瞧出些端倪。

心怀庆幸的章氏眼波流转,往这会子隔她数步之外的卫文濯轻嗔一眼。

小冤家,为了他,她今日可是受了委屈的。

改明儿回到庄子里,定要在他身上讨一笔利息。

卫文濯这会子真没有工夫同章氏眉来眼去。

此时的他,心里是懊恼到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了。

枉他平日自诩慧眼识炬,今日却是瞎了眼,没有第一时间瞧出那男子的身份不凡。

七伯母乃三品诰命,都要向该男子行礼,那他的身份绝非家门显赫那么简单了。

悔,真的悔!

他应该在音姐儿贸然开口时,就该及时出面训斥,如此,便能自然而然在贵人面前露脸,从而留下好印象。

如今纵然他再有心交结贵人,也得忌讳贵人多规矩,别露脸不成,反惹怒贵人。

可眼前又是结交贵人的好时机,又不愿错过,还是得想个法子才成。

前方。

夏元宸欲解下披氅给卫姮披上,“暖阳虽大,寒风还是颇劲,别随我在外头站一会儿,便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