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双生子想去偷闲,冬生也假装没有听懂。

眨着双眼,憨实地搓着手,点点头,“对啊,霜景姐姐没说错,我们都躲懒去了,谁来伺候主子们呢。”

明明知道申嬷嬷、余姨娘将要走近,冬生硬是没有抬眼朝前方看一眼。

尚不知灾难来临的月凝闻言,俏脸扬起笑,飞快接了话头,“你傻啊,咱们三人轮着来伺候不就可以了?”

察觉自己失言,又讨乖道:“好冬儿,我和姐姐是姑娘子,这会子实在是受不住了。”

“你先守一会儿,待我姐妹两人暖好身子后再过来接着守,你便自去暖身子,我有姐姐保准不告诉大爷。”

说罢,便拖着姐姐霜景往下人居住的偏房疾步走去。

冬生也不拦人,冷冷睇了眼两姐妹的背影后,又低了头。

月凝这会子对姐姐小声抱怨道:“说是送我们到世子身边当通房,结果呢,把我们姐妹俩拘在身边当守门丫鬟使唤,姐姐,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去了!”

“早知道留在戏班子里,说不定这会儿凭咱姐妹俩的姿色,早勾住一位达官贵人了。”

“姐姐……姐姐?”

埋首躲风的月凝说了半晌,发现姐姐霜景没有回应她,抬直首望过来。

入眼,便是申嬷嬷那张刻薄到人人欠她几十吊银钱般的老脸。

还有那剜肉般的森冷眼神。

月凝:“……”

霎那间,月凝吓得魂飞魄散,惨白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杵着。

“嬷嬷饶命啊。”

姐姐霜景反应稍快一些,扑通一声跪到雪里,同时把吓傻了的妹妹月凝硬生生扯下,拉着一道跪地。

月凝跪得重,几乎是没有一点巧技,整个膝盖如捣杵般,重重砸到冰结到硬如石块的雪里。

“奴婢,奴婢见过嬷嬷。”

牙关颤抖着,磕磕巴巴问好。

哪里还有刚才面对冬生时的俏皮了,连脸色都渐渐转成将死般的灰白。

显然,是真的吓到了。

余姨娘却是乐意卖个人情,笑道:“可怜见的,快起来吧,姑娘家冻坏了身子骨, 以后会对子嗣不利。”

此番言语实属不妥,哪怕双生子是奴婢,到底也是未嫁之身,多少要留些颜面才对。

可又着实免双生子眼前的困境。

卢氏自然是盼着乐伶出身的双生子能涎下二房的子嗣。

去戏班子选人时,她还特意点了需得身子骨康健些才成。

申嬷嬷是卢氏的陪嫁,自然是知道卢氏的打算。

比起丫鬟们伺候章氏偷懒,自然是大夫人谋划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