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气到捂着头,直喊痛。

那厢,坐在马车内的宁远侯,对嫡子齐君瑜笑道:“瑜哥儿,你对卫二小姐的心意为父知晓了。”

齐君瑜猛然抬眸,急道:“父亲,孩儿只愿纳卫姮为妾,云幽必定为妻!”

“胡闹!”

宁远侯沉脸,“那卫大小姐已不堪为世子夫人,你既想纳卫二小姐,只能是娶她为妻!你祖母是极力赞成,你祖母说等她出了孝期,立马去探探口风。”

“只要她母亲点头,此门亲事如你所愿。”

齐君瑜不肯让步,“父亲,孩儿的妻只能是云幽!那卫姮若不肯为妾, 我便不要了。再者,她本就不愿嫁我。”

宁远侯直接忽略齐君瑜前半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瑜哥儿娶谁为妻,还轮不到他自个做主。

忽略前半句的宁远侯问道: “卫二小姐在为何不肯?吾儿仪表堂堂、腹载五车,品行端正,是上京多少贵女暗里倾慕的儿郎,卫二小姐怎么会不肯呢?”

齐君瑜的脑海里闪过卫姮面对他时的种种,憎恶、厌弃,是恨不能让他从世间赶紧消失。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她会如此不喜自己。

“儿子也不知,也想找她问清楚。她曾发过毒誓,此生绝不嫁我,如违此誓终身孤老,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宁远侯震惊到蓦然瞪大双眼,过后,声色犀利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娘不是说你同她不过是拌个嘴,有些误会吗?”

“速同父亲说清楚,是何缘故。”

半个时辰后,步伐带怒的宁远侯脸色铁青冲进肖氏的院子里,那模样,骇到下人们惴惴不安地望着正院。

正院东次间传出侯爷的咆哮声,“……卢氏那贱妇,纵仆欺主,还算计到瑜哥儿头上,你这个蠢妇,竟然还为她打抱不平!”

下人们全竖起耳,欲想听清楚。

孙嬷嬷走出来,厉声,“全回屋里去,谁在外头乱晃,打死。”

哪里还敢再听,个个蹑手蹑脚回了耳房、后罩房。

没一会儿,宁远侯怒气冲冲甩帘离开正院。

正院东次间里,披头散发的肖氏眼呆滞坐在南炕,少顷,她面露狰狞,把炕上的凭几全砸到地上,宣泄着她被人欺负的怒火。

“ 卢如婉,贱妇!欺我儿子,我与势不两立!”

正看账簿的卢氏心口突地一悸,压了压心口,视线冷沉问账房管事,“老爷连着五日一共支银一千银,为何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