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领教过雪妙旋的手段的程子玥又岂能没有防备？抬手狠狠挡住挥过来的胳膊，恨意的驱使下，下手一点也没有留情。

“雪大小姐，现在的我可不会再任你搓扁揉捏，你对我做的每一桩每一件，我都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别忘记，你身上还欠着一条命。终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余嫂的命，终有一天，是要还的。

程子玥这几句夹杂着恨意威胁的话说的声音不大，却震的雪妙旋一阵子都没缓过神来。

这个一向懦弱的女人，不怕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还手了？

现在，甚至还在威胁自己？

程子玥见她没有说话，不想再搭理她，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简直是糟蹋。

程子玥已经走到楼梯口，雪妙旋才从恍神中回过神来，在语言上，她也不能输。紧走了几步追上去便开口冷冷的讽刺：

“你身上不也欠着一条人命吗？又比我干净多少？”

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扬的说自己？

过往种种在脑中一一闪过，那些屈辱的挨打的画面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因为这条命，她的人生都毁了，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冷冷道：

“我欠的，我在还，所以，你欠的也一定要还。”

话音刚落，电梯就到了，程子玥直直走进电梯，关上门，直到这封闭的没有人的空间，她才彻底放松自己瘫倚在了电梯壁上，砰砰乱跳的心震得的她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监狱里被打出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在骨子里，刚刚的强硬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可是，毕竟她还是做到了，抓住对方的弱点，狠狠还击，就能赢。

允许自己懦弱五秒钟，电梯开门的瞬间，她又是那个淡淡的平静而忙碌的程子玥。

允许自己悲伤、怯懦，但是，决不允许自己一直悲伤、怯懦。

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而一个软脚虾一样的程子玥除了被欺负以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