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比如什么出身孤儿院,但是陆见烨能看出时汲对那段回忆没有心理阴影。至少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陆见烨不说话了,注视着时汲。时汲就清楚地看到了陆见烨眼中的神色。
柔软的、悲伤的……还有,痛楚的。
他的心突然就像被什么尖锐的冰棱扎了一下,冷彻的冰刺被融化,灌入四肢百骸,让他猛地清醒了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怎么会这样?
他动作僵住了,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人总是很容易对信任喜爱的对象宣泄怒意,因为潜意识里知道对方舍不得伤害自己。
下面有很多人赞同,说男女朋友,说父母,说孩子。但是时汲当时不明白,因为他既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这种过于私密的情绪他无从体验。
他那时候想,如果真的有,那为什么会那样做呢?不是傻吗?
可是现在,他在做什么?又意味着什么?时汲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乱窜的信息素:“我——抱歉……我失态了。”
他心绪全都乱了,如果说最开始做完梦是低落,闻到雪松信息素之后是凭直觉乱走,那现在就是一片混乱。新升起的这个念头让他措手不及,系统故障无法处理了。
他又开始想逃避了,对于这种不擅长的感情,他的处理办法向来是无视和忽略。
但这一次他没逃成。
陆见烨敏锐地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皱了皱眉。Omega信息素的消失让他压力骤然轻了,他按住时汲不放,威胁地说:“抱歉?你认识到错了?”
时汲如果不是手被按着,现在已经要双手合十虔诚拜拜了:“知错了。”
陆见烨眯了眯眼睛,说出了一句很经典的话:“那你错哪了,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