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齐大步走过去,一掀袍子,坐在石凳上,目光冷淡的凝视着祁珩,祁珩微勾一下唇,坐他对面,手执茶壶为他斟茶。
“这是最上等的武夷山大红袍,莫公子尝尝味道如何?”
莫修齐垂眸,轻瞥一眼茶盏,“在下一介粗人,不懂赏茶,不管好茶劣茶,能解渴就是好的。”
祁珩颔首,“莫公子说的是,不过,贵客上门,总不好用劣茶招待。”
莫修齐嗤笑,“我算什么贵客。”
“大将军府的墨二公子,怎能不算贵客。”祁珩抬眸,定定的凝视着他。
他说的话,莫修齐丝毫不感意外,苦笑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红着眼看着手中的茶。
“这是我大哥生前最爱喝的茶,他的屋里有很多大红袍,他走后,他的东西全被那群官兵抄走,就连茶也一点都不剩。”
莫修齐越想越痛心,恨不得把大皇子和太子生吞活剥了,他面容狰狞,眼神凶狠,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祁珩面色凝重,“我年少时,曾见过老将军和少将军一面,他们的英勇风采至今历历在目,两位将军也是我一生追随的表率,如此为国为民的良将,却惨遭枉死,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
墨修齐哽咽道:“世人都骂我墨家是叛国贼,可他们全都忘了,我墨家军为抵抗敌军,不论严寒酷暑,誓死守卫在关边,浴血奋战。”
“那一年,瘟疫爆发时,朝廷不顾百姓死话下令封锁城门,城外的百姓饿死病死,是我爹和大哥拿出军粮和药材救治百姓,我爹他宁可自己挨饿,也不让百姓挨饿。”
“可是,他拼命保护的百姓,一夜之间全变了脸,骂他是卖国贼,骂他死的活该,我恨!我恨他们!”
“啪嚓!”墨修齐手中的茶杯碎成一块一块的,腥红的眸子覆着一层杀气,格外冷冽,自父兄离开,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祁珩蹙了蹙眉,劝道:
“墨公子,百姓不知实情,他们只会相信眼前看见的真相,而这真相,就是上边想让他们看见的,若他们知道实情,知道两位将军是被冤枉的,他们定会痛悔莫及,你要做的,就是手刃凶手,为两位将军洗刷冤情,把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