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没那个闲心思去指点迎接将军的队伍阵型有没有乱，她只是在想，那人是个什么身份。

又或者说，是在替哪个阵营办事。

从中规中矩的穿着和之前的站位来看，那人应当是吴家人的内侍。

吴家人想在他们进宫之前，通过下人，和哪方人搭上话？

那嫁进宫中的自家人，还是私底下已经和他们沟通过的公孙瓒？

很难说，林锦云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势力纠葛，她都没能调查过吴家人的底细和社交网。

想起这个，她就头疼叹气。

这儿可不比现代，后现代对人看得重要，每个被发现的人类都会记录在册，成为数据网上的一员。

有需要的话，只要权限够高就可以随时调用别人的身份信息。事情本身不太道德，但在关键时刻很有用。

林锦云甚至觉得过于方便的现代科技侵蚀了她的脑袋，不然她也不会此时束手无策。

她手底下没有能调用的人，也不知道要调查的话该从何下手，更不好意思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当下人一样使唤，什么事都交给别人来做。

要靠她自己一个人，私底下摸索打探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的消息和人脉网，几天之内别想有结果。

至少在这样的情形下要调查吴家人，肯定是来不及。

他们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叹口气后，林锦云扭头把十二叫过来，带着他上楼。

在外人看来，他们只不过是有事情要商量，东家带着下人一起上书房而已，能说的左右不过那点事。

没过多久，十二就小跑着下楼离开酒楼，大家也只会觉得他是去干正事了。

没人知道，二人读书的时候，林锦云已经极速给他说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包括那个灰衣男子的特征，假装换衣服后穿的是什么款式，融入人群后走的是哪个方向。

她要求十二做的，是去跟踪这个人，不需要做太过激的事情，能带回来消息就行，哪怕只是知道那人离开后去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