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换上温柔的笑：“只不过是个奴隶罢了，你想拴在身边，那就带着，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能帮你顾着点。”

他不怕林锦云心会偏向一条狗，却怕那条刚买回来的狗咬伤主人。

这是他接近锦云的好机会，他得贴身保护才行。

“多谢。”

林锦云走完客套的环节，注意力又移到面前的男人身上，接着之前的话聊，“你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吗？他们称呼你什么？”

男人只是摇头，这回声音有些低。

“不记得。他们说马上要卖出去的东西，不用取名字。从我身上看到什么特征就叫我什么。”

他不太愿意说，在这几天被训诫的时间里，他听得最多的称呼是贱畜。

鬼使神差一般，林锦云伸手顺着他的头发摸了两下：“那就叫十二吧。”

那个在她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将她困在梦魇中的名字。

她的十二为了保护她这个老大而牺牲，又在另一个世界以另一种方式回到她的身边。

对着这张脸的时候，她很难不喊出这两个字。

反正这人也没记忆，不如替她的十二活上一段时候，就当是填她的一点私心。

“十、二。”

十二本尊倒是适应的很快，把这几个字来回嚼上几遍，脸上很快带上笑意，“十二喜欢这个名字。”

他表现得就像是从来没尝过好的人，忽然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暖，明知道对方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还是会努力做出呆板乖巧的模样。

是和初见时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被驯服后的姿态。

林锦云对其了解并不多，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没有深到她要去费心帮其重塑人格的地步。

或者说，她并没那么在意。

几人到底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多停留小半天帮伤者准备好多一份的基础物资和可能会用到的药材，他们重新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你是从哪里被人捡到的，对这周围的环境有印象吗？”

林锦云还在试图撬开十二的嘴，引导着帮其找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