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秉文说那些话就是想筛选掉一批脑热的人,却不想他越是这么说其他人就越激动,甚至急于证明自己。
难得有几个犹豫的,迅速被人群挤在外面,急得赶紧去找自己家里人商量。
在被别人劝说的时候,他们用的说辞都差不多。
反正都是要有人顶上的,几位大人能想办法帮他们减免人员已经很为难,他们也该自己挑起大梁了。
说的时候说是大男人,总不能一直躲在其他人的庇护下吧?
这话他们又来暗示自己,同时也激励身边其他人。
很快,受辐射的范围就不止这个村庄,附近的人也纷纷赶来。
没过多久,整个县的人几乎都受到动员,不少男人踊跃报名,人们已经拥挤到需要让人去做筛选的地步。
县衙中一直在为此事发愁的人现在嘴都快笑烂,一边登记名字一边吆喝大家好好排队,从来没有忙得这么高兴过。
沈星然就站在旁边,却觉得越看心里面不是滋味。
他一直自诩把百姓当成自己的亲人,努力成为其他人口中的父母官,立志要带着这群人打造光明的未来。
却在这种时候,连护住自己身边的人都做不到。
他算哪门子父母官?总不能是只能哭着缝衣服的慈母吧?
毫无作用的祈祷,和哀悼有什么区别?
他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实在太明显,连萧秉文那块木头都察觉到不对,没忍住偏头看他一眼。
“怎么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星然一愣,毫不犹豫摇头:“无事。”
一直为难的事终于有了解决的路子,还能看到百姓如此和谐的场景,这是好事,确实值得高兴。
他不想让自己那点矫情的心思影响身边人。
萧秉文眉头越皱越紧。
他学不会什么巧舌如簧,也不擅长在这种场景下扮演宽慰别人的角色。
但他们好歹也算是朋友,这时候总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不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