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钩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等到情绪深入发展,秀琴哄着钱亦德接连灌下几种混出来的高度数酒液,嘴上不断说着奉承的话,一口一个官爷,将人哄得飘飘然。
秀琴从这里就能看出来,钱亦德看上去地位高贵,实际上他最在意的就是这层身份。
也就是说这份身份对他来说已经来之不易,又或者说还有什么急着要高攀的另一层身份。
“大人这般讲话可真没意思。”
秀琴两只胳膊都搭在钱亦德肩上,环着他的脖子拉近距离,亲昵地蹭蹭鼻尖。
“秀琴实在舍不得大人,大人大概什么时候走啊?妾身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大人英姿吗?”
钱亦德被她哄得高兴,大脑已经被酒精熏得几乎不再转动,说话自然要比先前更随意一些。
“等本官拿到此地县令的身份,必定每日都点你作陪,不,你直接嫁入本官府中!”
秀琴便娇笑着演一阵害羞,故意把话题往外勾一勾,再装作十分向往的模样,追着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入职。
“那不是得等姓沈的下位吗?”
一说起那个草包,钱亦德就满脸都是不屑,多说两句都嫌晦气,“让那样的蠢货白白占着这么好的位置,真是浪费!”
此地虽然粮食稀少,物资贫瘠,但山高皇帝远啊。
在这种地方当官,跟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
姓郑的那个蠢货当上十几年知州,都能养出一身那样的肥膘,就能看出此地有多能养人了。
他手中的钱不足以让他买下知州的官,要当个县令还是不难的。
秀琴眨眨眼,对那些话表示不解:“听上去好厉害……我也好想能够一直陪在大人身边,可我想不通,大人要怎么确保沈星然会下位?”
钱亦德挑挑眉毛,脸上的不屑尽数转化为自得,又变回高高在上的态度。
“你们这种人很难想到吧,官与官之间是互相有流通性的,郑知州已经答应我,只要能将此事办砸,到时候罪人会被尽数安在他沈星然身上。”
“就算你们见识再少,应该也知道这事情是朝廷指派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要把他一个沈星然扒下来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