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秉文扯扯嘴角，对那些人同样谈不上尊重：“锦云说话总有她的道理。话里的内容我不评价，但态度我支持。”

沈星然眼睛越瞪越大，已经从震惊中寻出一丝平静，摇着头慢慢后退。

“你们都疯了。”

“沈大人，他们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不把底层的人当人看。底层人有不满情绪就是疯了？那未免也太苛刻，我还是建议他们直接养驴。”

林锦云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但沈星然背后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潜意识里依旧觉得这些想法不对，但他的大脑已经组织不出反驳的话，最后只让他们多注意一些。

毕竟那边大逆不道的话，容易祸从口出。

“对了，要走流程审批的文书我拿不出来，但是我把这个揣出来了。”

沈星然手伸进怀里掏掏，抓出一张已经被揉皱的纸，坦然往前一递。

这是一封信件，信里的内容也很简单，先前那位胖知州写信来催他们早日把粮食交上去。

“一万斤粮食啊，倒是符合刻板印象了。”

胖子现在应该就在京城，他应该比边疆的人更早知道加重赋税的消息，但也丝毫没有手软。

这种不顾人死活的贪婪，在林锦云眼中几乎被标签化。

“他那不就是发疯？”

沈星然冷笑，“我现在觉得他们确实疯的更严重。”

他们这里是流放之地，外面的根据比例折算赋税，他们这里就是强制征收苦力的贡粮。

“这地方本来就穷，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去年这个时候大家还在靠喝稀粥吃泥巴熬日子，交完粮之后勉强能活下来。”

“但是如果按照现在这么算，强制征收的数量，加上那一万斤，今年的产量至少要提高二十倍以上，才能保证大家不会继续挨饿。”

条件都是既定的，产量有浮动很正常，但想一浮就是几十倍，那可能需要靠木匠们先造出能上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