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然得到消息的时候,气得手都在发抖。
他们的粮食才刚交上去,朝廷上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今年收成不错?
知州这是仗着山高皇帝远,朝廷的人管不到这边,于是想要一手遮天。
就算现在把事情闹到朝廷上去,那边的人估计也不会当回事,或许还有许多人要说根据当地的产出情况调整赋税是应该的。
他还没能想出个办法,粮官就已经抵达最近的村庄。
“新的征收令你们没看吗?赋税已经调整,你们之前交的量是之前的政策,如今要根据新的政策补交。”
“啥叫新政策?”被叫出来的村民简直不敢相信。
村长上前几步:“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啊……”
“那就是你们县里办事不利,新的条文几天前就已经抵达县衙,你们有任何不满,去找他。”
“我只是个按照规定来收粮食的,你们为难我也没办法,把我赶走,也会有别的人过来。”
那些村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这些人身边带着官差,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按照那些人要求的量上交粮食。
让人绝望的是,也不知道新的赋税是怎么算的,等粮官让人收完粮食之后,他们一大家子留下来的粮也不过白余斤。
这些粮再晒干脱壳,又要轻上不少。
刚好足够他们所有人勒紧裤腰带过几天苦日子,和以前一样挨饿过冬。
他们没有办法抵抗官家,下意识去找林锦云一起商量办法。
“我们现在都是被流放的犯人,官家的事情我也说不上话。”她只能这么安抚那些人,“大家稍安勿躁,我会尽量想出办法让大家能吃上饭的。”
这么几句话她来来回回说了几十遍,安抚每一批过来的人,等到把人全部送走后,她才看到县令居然也坐在自家院子的角落里。
“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星然双眼无神地看着她,“已经坐下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