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衣顿了顿,把“经纪人”吞了进去,实话实说道,“是萧律。”
裴羿的心骤然沉了。
老师已经开始讲课,裴羿麻木地看着屏幕,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中只回荡着未完的问答。
“如果是萧律,你也会害怕吗?”
“会。”
“这两种害怕是一样的吗?”
裴羿想起谈衣的笑,那个答案就再清晰不过地出现在眼前。
不一样,不一样的……
害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因为谈衣觉得不必要,觉得麻烦;而他会害怕他与萧律的关系被人发现,却或许只是因为……他怕给萧律带来麻烦。
裴羿的手倏然收紧,书页的纸张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抓拉,发出尖锐刺耳的一声响。
·
陈瑾坐在画室里,轻轻描摹着一个轮廓。他画几笔,就停下来看一看,却始终都觉得不满意,以至于过了整整一个下午,画纸上依然还是只有几根不甚明朗的线条,依稀看得出是个少年靠在走廊上的模样。
谈衣现在在做什么?陈瑾想,他的心中忽然又升腾起强烈的想要见他的欲|望。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才几天不见,他对一个人的想念竟然就能摧心拉肝一样地让他屡屡忍耐不住。
他放下画笔,一只手抵住眉心,低低笑了,他觉得他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
他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