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留他性命，怎么能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武帝想了想，最终没能狠下心来：“把晋王贬成庶民，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福公公沉默了，这种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

武帝能留夜凌轩一命，已经开了天恩了。

“老奴这就去传旨。”

武帝却突然叫住了福公公：“你不必亲自去，让你的徒弟去办吧。”

“啊？”福公公有些意外，苍老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武帝。

眼前帝王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的背脊不再挺直，眼里也没有了光采。

福公公不由的感叹，他老了，皇上也老了。

世人都想当皇帝，可只有坐在这个位子上才知道有多辛苦。

武帝还不到六十的年纪，可是头发都快白完了。

老态龙钟的像七十岁。

尤其是皇子们凋零的如同秋风落叶，放眼朝中已经无人可用了。

福公公不由的悲从心中来，天顺的王朝气数真的要尽了吗？

“你过来。”武帝朝着福公公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福公公慢慢的走到武帝跟前，上台阶上险些绊了一跤，还是武帝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就不会慢一些？”

武帝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可是眼神却是慈祥的。

福公公自小就服侍他，两人一同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主仆。

福公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上恕罪，老奴眼睛有些花了看不真切，让皇上担心了。”

“哎。”一声叹息自皇上的口中发出，他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脸上满是颓败之色。

“孤家寡人，朕现在才体会到这种滋味儿，如今可不就真的成寡人了么。”

福公公/安慰他：“皇上万不可这么说，不是还有齐王殿下么。”

“齐王。”武帝点了点头，眼神十分无奈：“从前最不看好的皇子，如今却不得不立他为太子，没想到这些皇子争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死的死伤的伤，却让齐王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