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怕就担心的东西,其实真正面对了,也不见得真的会有那么可怕。
就像靳烈风。
她起初认为这男人是个不讲道理的恶魔,凶残、狠戾,囚禁她、折磨她,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切方式逃离他,回到之前安稳的生活中去。
可现在,他虽然依旧不讲道理、凶残、狠戾、用尽一切能用的手段将她束缚在他自己身边。
可他也无数次的关心她,安慰她,保护她……
如果她留下来,和这个恶魔在一起,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阮小沫看向镜中的自己,手心握着“永恒”,攥得越来越来紧……
医疗室里,几个医生都是临时被佣人通知挖起来的,但每个人脸上都不敢露出一丝的倦意。
他们仔细的给自家少爷胳膊上几乎分离不开的伤痕清理、上药,这不是一个小工程。
只是……大半夜的,少爷的胳膊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这又不是什么歹徒袭击的致命伤,但一道一道,说是虐待也不为过。
虐待……
一个医生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自己少爷一眼,立马被他森寒冷峻的脸色吓得低下头去。
这世界上……就算借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虐待他家少爷吧……
所以这一手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
阮小姐?
这个猜测让他震惊了一把,几个医生之间彼此面面相觑,足以见得大家好像都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然,还有谁能让少爷伤成这个样子?
“好了吗?”靳烈风不耐烦地催促出声,换来医生们胆战心惊忙不迭地答应和加快手速。
不就是处理个伤口,干什么搞得跟雕琢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地弄半天?
他都恨不得自己来了,直接几瓶消毒水一倒,然后扯过纱布三两下裹上就好了!
还弄个棉签一道口子一道口子的处理……
这是打算给他弄到天亮吗?
也不知道阮小沫那女人有没有好好换上睡衣去睡觉……
刚才,要不是担心她大半夜起来帮自己治疗,没睡够还休息不好的情况上,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到底睡了没有?
靳烈风沉吟了片刻,朝一旁的女佣吩咐一声:“去卧室看看阮小沫睡了没!”
“是,少爷。”女佣答应一声,立刻就要离开。
就在她快要离开医疗室的时候,就又听到自家少爷凶巴巴地又喊住了她:“算了,不许去!”
要是阮小沫还没睡沉的话,女佣过去开门关门,他怕又把她给吵醒了。
还不如等他这边弄好了,自己回去看。
女佣听话的停下,答应一声,站到一旁。
靳烈风不爽地抓了抓头发,又吼了医生一顿:“怎么还没好?包扎个小伤口也这么手生?我看你们是需要重新回外面去从实习医生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