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哪怕他清楚地记得是怎么回事。清楚的看到了那雪夫人。可他已经傻了。

他的三魂七魄有一半都被那雪夫人抽走了。

于是，李府闹鬼的事……就如此传了出去。

而为什么有下人说这闹鬼的事和当初的雪夫人有关，也是因为，这李公子是在那口井旁边晕倒的。

看到这，黎玖夏也明白了。

衣袂一扬，前方的光屏倏地消散，自空中掉下一层黑灰，是方才燃烧符时留下的。

事情从李梓默的回忆中看得一清二楚。

奇怪的是，那雪夫人果然不是鬼，而是魔。

她身上魔气阴气都有，但那魔气要重些。而且她抽走李公子魂魄的手法，正是魔道中人常用的。

一般的魔想要进阶的快，便会抽人魂魄用来自己修炼。

不过，有一点不对。

他们抽的魂魄，要么是干净纯洁，要么是魂魄的主人功力高深，这才有助他们修炼魔功。像这雪夫人……她抽走李公子的魂魄对她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回来报仇了？

两年前，她明明是死了没错啊。

连身子都腐烂了。

她心中怨气再大，也最多化为厉鬼。和魔那是两码事。

难道有人帮她？

帮她又是为何？

“小九……你刚才那是什么法术？”一侧，微有些诧异的声音传来。

苏千羽看着那地上的飞灰，桃花眼中闪烁着一丝奇异之色。“难道你也修成神力了？……”

这种能窥探人回忆的术法他可从没见过。

哪怕是神力者，例如他的师父，也不会这种法术……

黎玖夏转头，瞧了他一眼，“都说了是家传秘法，不是什么法术。你看我像神力者？”她耸了耸肩。

苏千羽愣了一下。看着她。

神力？……

不像。

她身上没有神力的气息。

不过他知道，她不简单。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哪怕她没有武力。刚开始因为好奇，为了一探究竟，他和她接近，但相处久了，却发现她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有趣得很。让他想再接近一些，却又不敢太靠近……

“怎么样？你觉得呢？”黎玖夏反问道。

苏千羽回过神来，目光凝在她身前那黑灰落下的地方。

“是魔，但是……”

“恩？”黎玖夏心头一跳。

苏千羽沉吟，“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是以魔的形态存在于这世上的一缕魂魄而已。应该是死后被人复活了魂魄，收为己用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果然比她这个外来人要懂。

她有些不解，“把魂魄炼化成魔有什么用？”

“魂魄与人的魂魄更接近，可以很轻易找到干净的魂魄……而越肮脏的怨气越大魂魄炼成的魔，威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