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玖夏觉得她可能戳到它的痛处了。

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生活在这么一个无边无际古里古怪的空间里，没人陪没人爱，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小青蛇，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哎，真可怜。

“我，我……”小青蛇茫然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原本的吊样，头一昂，两只角在头上微微颤抖：“关你什么事？！”

“……”

这小青蛇，那么臭屁。

亏得她刚才还有点心疼它……

耸了耸肩，她淡声道，“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她指了指那头黑漆漆的混沌，又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会进来？还有，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这幅模样不好么？”小青蛇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蛟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比蛇好看吧。“我的原身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么。你怎么知道你的原身是什么样？”

小青蛇一噎。

它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它的直觉告诉它，它还能成长，它绝对不是这幅丑样！

不过，直觉这种事，它总不可能解释给她听。

于是，它又哼了声，“关你何事？”

“……”黎玖夏默了。

“好吧，那我们说正事。”她双臂环胸，一屁股坐在床沿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青蛇。“给我个交代吧，小青蛇。”

“你那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个呢？”

“一个一个回答，从前到后的回答。”

小青蛇在沙发上蜷缩了几下，似在伸懒腰，“你进阶了，力量强大了，我是这空间的守护神兽，空间认你为主，你强则我强，你弱则我弱，你弱到一定极致，空间便会离体而出，空间强制离体，你便会灰飞烟灭。我也会一直沉睡，直到空间找到下一个主人。”

“我能得到这个空间，也是因为它的前主人太弱了所以离体而出了？”

小青蛇沉吟片刻，“相差无几。”

“什么意思？”

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其实，这个空间也会进阶。”

黎玖夏愕然，“现在就是它进阶了的样子？”

“算是吧。但重点是，它一直在进阶，若它的主人停留在原地，它也会离体而出……”

“……”黎玖夏身子一颤。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若她没穿越，她或许已经死了。21世纪是个现实的科技世界，那儿不讲玄幻，不讲修炼，没有修者没有武力没有神力。在那，所谓的提高水平，就是提高经济实力与生活水准，再说的深一点，那就是提高素质，不管是精神素质人品素质还是身体素质。

而她，却是属于身体素质的那一类。

能承受空间的，也是身体素质的那一类。

力量强大的人才能控制它，否则，空间在身上，前期是好处，后期却成了杀身之祸。

在前世，她自认是个高手，绝世神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可以大咧咧的横行霸道，古武也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没有动力亦没有理由让她辛苦的修炼、进阶、强大。而空间却会自动进阶，如此循环，迟早有一天，她会承受不了空间的强大而灰飞烟灭。

若她没穿越，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直到她死……

甚至，即便她知道了，她可能也有心无力！

黎玖夏深呼吸，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