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

我透过墨镜男和五金两人中间的缝隙看过去，老太太还是上次见到的那模样，苍老而淡然，只是头发比之前要白了许多，之前还是花白，现在几乎全白了，不知这短短的时间怎么会老的这么快。

她背着手从屋里一步步走出来，周围的狐狸慢慢往后退，退到了老太太身后，聚拢在了一起。

“怎么发现我的？”墨镜男有些好奇，我也觉得他一丁点声音也没发出啊，老太太和这些狐狸是怎么发现他的？

老太太抚摸着一只蹲在它身前的黄狐狸，淡淡地道：“成人前，师傅告诉我，为狐仙者，先学人形，再学人语。学人语者，先学鸟语；学鸟语者，又必须尽学四海九州之鸟语；无所不能，然后能为人声，以成人。你们一破我的阵，鸟儿便来告诉我了。”

我一听，心里一震，再也没了侥幸，这老太太果然是狐妖无疑。老太太哪里还有之前那般村气的土话，竟是正儿八经的普通话，甚至比主持人的声音还要好听。先学鸟语以成人声，怪不得这么好听。

“不可能！”五金叫了一声，喝道：“你这老狐狸还想骗我们，分明就是狐妖，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狐仙。狐仙之路千难万难，五百年方成人形，千年才有修为。自古以来成狐仙者屈指可数，成狐妖者数不胜数。狐仙不修而老，老而发乌，狐妖不修亦老，老而发银。”

正被老太太抚摸的黄狐一听，立刻露出了牙齿，瞪着五金，仿佛想替老太太出气。老太太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刻乖了下来，低眉顺眼地在老太太身上蹭着。

“我确是狐仙而非妖类，只因年轻时犯下了杀戒，而沦为这等模样。”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狐妖狐仙有什么区别吗？动物修炼成人不就是妖吗？跟仙有什么关系？据古书记载，古代的确有很多成了妖的精怪自称为仙，但那也就是自称，不过是为了好听，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始终是妖精。而现在五金和老太太竟然为了这个争论起来，难道两者真有什么区别？老而发乌？老而发银？老太太此刻正是满头银发。

老太太话音刚落，就听五金破口大骂：“放屁，年轻时犯下杀戒？那你告诉我前段时间他发现的无心尸体是怎么回事？”说着，五金一把把我从他身后拽了出来，接着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狐妖迷人而食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