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下二层,走出那个二三酒吧的。他只知道坐在自己隔壁人谈了一会后便不再谈了,只是乐呵着笑着谈些个什么花鸟虫鱼,什么美国往事。李琢听着隔壁的笑声,只是僵着身体,将脊背靠的笔直,一言不发。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两个人走了。走了很长时间,最后是在酒馆凌晨几点要关门的时候,他才被服务员叫出来。服务员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一脸莫名其妙的盯了李琢好久。
结账后,李琢保持着笔直的身子往外走,因为长久盘腿坐,他走的姿势很奇怪。这里距离他之后又定的酒店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他就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自己走回了酒店。然后笔直的躺在床上,双眼大睁着,一动不动到了天色明明的时候,那时候一声鞭炮在大街上方响。紧接着小周在外面不断的拍门,李琢呆呆的从床上起来将门打开。
一看见李琢的黑眼圈,小周都吓了一跳。问什么他都没有说,小周说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就是最后一句:“李琢哥,我搞到进婚礼的办法了,婚礼的司仪是我高中同学,我去,他能带我们进去,我们可以去抓捕那个凶手了。”
李琢呆愣了一会儿,双眼带着点无神,“那好,那走吧。”
小周点点头,一脸兴奋的叫了人一同去。
和他一样高兴的还有安婼素,那时候安婼素已经换上了及地的红色长裙,她看着刘玄德一身白色西服帅气的走过来,然后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笑着看着她挽住自己的胳膊。
“今天你很漂亮。”刘玄德说。
“嗯?”安婼素看看他,没有像往常的女子那样调笑着说:“难道我平时就不漂亮?”而是极其认真的点点头,“你也很帅气。”
能从他嘴里听见赞美的句子已经是少数,不应该多求那么多的,人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知足,尤其是对于不能多得的东西。
挽着刘玄德的胳膊,安婼素笑的很灿烂,在人们的羡慕的目光下一一回礼,安婼素忽地觉得如果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那么这就是自己的婚礼了。
请来的高质量乐队,不住的演奏出喜庆的曲子,安婼素与刘玄德站在一边慢慢的看着那一对新人,互相搀扶着跨过花门,互相交换戒指,互相在嘴唇上点下一个轻轻的吻。
然后一众人开始欢呼。然后一众人入席,那一对新人开始慢慢的挨个敬酒。
“这就是婚礼?”刘玄德问。
“对,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是个形式,但你永远不知道形式对于女生来说有多重要。”安婼素回答。
刘玄德出其不意的摇摇头,“不,我知道这种形式是一个保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保障,能给予短暂的安全感与麻木感的保障。”
“什么麻木感啊,你这人,算了,随你怎么说都是了。”安婼素笑笑不做任何反驳。
刘玄德给她剥着她喜欢的小龙虾,然后眼光在四处打量一番,眼光一停滞,他看见了那个人。
坐在他旁边的还有三四个人,个个都笑的很不自然,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也动都不动。刘玄德无奈的笑笑,这群人掩藏自己的手段还真是太拙劣了。
但是,刘玄德将目光在李琢身上转了两转,带着满满的笑意看了看他。可后者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毫无知觉,浑身上下估计除了心脏还在跳动外其余的器官就似长年不用的放在旧仓库里的器械落着满满的灰尘。
小周轻轻的碰碰李琢,满是担心的询问道:“李琢哥,你到底怎么了?那个人在看你哦。”
“啊?”李琢呆愣了一下,将看起来极其不灵活的脖子慢慢的扭成半圈的弧度。
刘玄德冲着他举起酒杯,畅怀一笑,李琢呆呆的也跟着举了酒杯。
“那是李琢?他们怎么进来了?”随着刘玄德的视线,安婼素惊恐的看见了李琢等人。
“进来就进来了呗,这又什么稀奇的?你不是说婚礼更需要祝福嘛,多几个人祝福不好吗?”刘玄德说道。
安婼素噘噘嘴,仍带着些魂不守舍的惊恐。
刘玄德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了几句,随后又道:“我去那边坐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哎——”安婼素还不待叫出口,刘玄德便端着杯酒慢慢的走到了李琢那张圆桌。
“我可以做这里吗?”刘玄德缓缓的问,也不等他们回答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你曾经最喜欢的龙舌兰。”刘玄德将自己手里那杯酒推到李琢面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