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 五年前

“李警官,我是李翔。”

“哦,”李琢恍然大悟的样子:“李翔警官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是现在就有什么想法吗?但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哦,我的意思是说......”

不等李琢说完,李翔生硬的打断道,“韩队长失踪了。”

“什么?”李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们的那个混蛋,不是...”

他赶紧捂着嘴巴:“你说韩队长失踪了?怎么可能,那可是韩队长,他可是刑警队的队长,难不成还能有人敢去把绑架一个刑警队的队长?”

“我知道李警官很难相信,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李薇也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从监控录像上看,韩队长被人袭击了,然后扔上了车子带走了。”李翔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被人袭击了?在哪里?”

“具体的事情,李警官,还是来警局吧,我们可以再商量对策。”李翔说着便挂了电话,惹得李琢死不愿意。

王汝清轻轻勾住李琢的脖子,柔声的问,“怎么这一次是韩队长?你说绑架韩队长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布下大局的凶手?他的目标不应该是你吗?怎么又转到韩队长那里了?”

李琢搂着王汝清的细腰嘿嘿的笑,“要是不是布下大局的凶手我一定要失望死了,毕竟可不是谁都有勇气敢绑架刑警队的队长的,至于为什么不是我?嘿嘿,那肯定是凶手看我聪明无敌不敢朝我下手呗。”

“瞧你,”王汝清娇嗔一下,放开了李琢催促道:“既然都等着你来,就赶快去吧。”

“好,那你在家好好的,估计这一折腾,我今晚都回不来了,早点睡。”李琢吻了王汝清的脸颊,拿着衣物便要往外去。

“小心点啊。”王汝清送了他出门。

等李琢走后,王汝清猛地将门关住了,她靠着门户不住的颤抖。

有人,有人在盯着她。那是一个成年男子,有这像蛇一般阴冷的目光。

王汝清将门户锁的死死的,然后跑进卧室里再将卧室的门与窗子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才塌心。

她望着自己的手臂,目前的她的情况很糟,先是手臂受伤至今日还无力,再是她已经歇息的太久了,筋骨好久都没活动了。

要是现在有人闯了进来她根本无法进行搏斗。

况且,王汝清一想去角落的阴影里那个躲藏的影子他就觉得那个人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那个人就是布下大局的凶手,李琢说他在回来的时候被跟踪,现在那个人还是跟踪到了自己这里?

看着紧闭的门户,王汝清还是一阵阵的颤抖。以前她总觉得将门窗锁死了便是一个安全的区域,这个区域里再也没有人能进来,可李楠木的回归告诉他并不是那样。

李楠木从来都不做什么翻墙跳窗,撬锁蹩门这的勾当。他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走进即将要死去的人的家里。

走进去的时候他甚至会将得到的钥匙放在手指上转两个圈,吹着口哨进去。

那个时候王汝清才意识到这类人的强大与可怕。

他们好像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进行一场绝对优美又高雅至极可以供人赏析的艺术雕刻比赛一般。而死亡者便是他们需要用心雕刻细心磨砂的对象。

他们的好像就是为此而生的,从不感觉恐惧,鲜血沾染他们双手的时候他们也会脸含笑意。要是不小心沾染道他的衣服上了,那他们可就要皱皱眉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印有爱马仕logo的手绢轻轻将衣服上想红色印记擦掉。

若是不小心擦不掉了,那已经死去的那个人恐怕尸体也不好过了。

王汝清见过李楠木带着笑意但看了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门外的那个人眼中虽没有丝毫的笑意,但那种阴冷她太过熟悉。

怎么办?怎么办?她默念着好像她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每天都有人在她们家附近的街道守着。父母屋中的灯永远长明着,母亲的哭声细细索索的穿过来,她看着姐姐睡觉流出来的口水,她只觉得母亲的哭声已经不是哭声而是生锈但一用力还是很能割下肉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心头肉。

那种刀片才够疼痛,她见过的,在过年的时候她随着同学去乡下玩,同学的爷爷要杀一头猪,但忘记了磨刀子,一刀子捅进去后,那只猪的惨叫几乎全村的人都能听见。

现在她便有那种感觉,有人在从生锈的刀片割自己,因为有些钝所以自己的肉还连着,他便更用力按着刀子去上下划拉自己的肉。

王汝清不寒而栗,眼泪立刻成串的掉。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自己的父亲就活该忍受不明的冤屈?难道自己的孩子就活该在过年时惨死?难道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就应该逍遥法外?

“吱——”隔着卧室她还是听见类似与门锁的声音响了一下,王汝清一震,全身僵硬着不能动。

李琢一脸不高兴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虽说工作很重要,韩队长也很重要,爱岗敬业的精神也很重要,但这些比起温柔乡来说,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