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他。”雷昀呼了口气,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陈曦。
“对。”陈曦点点头。
“不是他?故弄玄虚?还是......可这手表显示的时间不就是案发后不久?”董开平看了一眼吕振华的脸色,而后又看向雷昀。
雷昀摇摇头:“手表的时间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可以调成任何时间。”
“根据视频中的光线判断,与实际并不吻合,对,这个季节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天已放亮,即便是阴天也不至于暗到这程度,很显然他在作假,手表显示的时间并不是真实时间。”
“这......有没有可能是他补录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当时因为某种原因没能拍摄,包括作案的画面,然后......第二天补录了一段?”董开平皱眉追问道。
雷昀摆摆手,笑道:“是有这种可能性,但结合前面的一些痕迹、线索等,我不认为他是杀死桑郎峰的凶手,最直接的一点,他分尸的手法不可能那么精湛,风格......也差别很大,感觉耿健并没有那么戾气。”
“而且,如果耿健是主犯,参照前几段视频,以他的行为习惯,应该会多少拍摄一些作案细节部分,来直接表面他是凶手,但这段视频却截然不同,而那些画面都不能说明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董开平追问道。
“说重点。”吕振华皱眉插了一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不着急,按照你的思路讲清楚就行”秦局嘿嘿一笑打了个圆场。
雷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咧嘴笑了下,急忙解释说:“首先耿健是凌迟案主犯的可能性已经基本排除,原因不再复述,然后剩下两种可能。”
“一,他是从犯,某种程度参与到案件中,甚至去过现场协助作案,所以知情,但因为主犯的反对或者其它原因而没能现场拍摄;”
“二,他仅是知情,但与案件并无关联,仅是通过案发后的一些途径得到了部分消息,对,事后知情,或许他拍这段视频仅是想把这起案子关联到他身上。”
他皱眉摇摇头,又说道:“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团伙?还是......”
吕振华紧抿嘴唇,脸色显得很凝重,显然他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是否为团伙作案,影响、性质方面显然是有很大差别的。
秦局依旧是笑嘻嘻惬意地抽着烟,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太在意。
“不对吧?之前你不是分析说凶手左右拇指或者食指残疾?这不是吻合么?分尸手法有点差别也不能否定掉耿健的嫌疑吧?”董开平不解地问道。
“这一点我现在也解释不清楚,”雷昀摇摇头呼了口气,停顿一下,又沉吟说:“或者......跟短信一样,那些痕迹仅是凶手给出的指向性提示,对,并不是说他是手有残疾,而是说耿健手有残疾,从这方面来说,他对耿健是有一定了解的,但耿健对他就......”
“是,感觉耿健对凌迟案,确切说是对凌迟案的凶手未必有多少了解,否则的话他可以将这段视频做得更真实一些,所以是否定性为团伙作案还存疑。”陈曦点点头,接过话茬说道。
董开平摆摆手,皱眉说:“不对吧?说不通啊!哦,耿健自己嫁祸给自己?傻了?”
“按照你......俩分析的,凌迟案凶手另有他人,而且还很有可能跟耿健不是同伙,可是凶手为什么要通过痕迹、短信等给出指向性提示来嫁祸耿健?他与耿健真就不认识?具体关系呢?”
“然后耿健还心安理得......傻了吧唧地瞪眼被坑?还帮着把罪名揽到自个身上?没道理啊,嫌死得慢了?”
雷昀抿嘴摇摇头:“是,确实不太符合逻辑,这一点我也还没弄明白。”
“对嘛......”
董开平刚要顺着往下说,却被雷昀摆摆手打断了。
“其实也不难解释,”雷昀点点头,“对,耿健一心寻死,很迫切,所以并不在意别人的嫁祸,他已经背着几条人命了,再多一条人命貌似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