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男同属于HIV感染风险较高人群。”陈曦补了一句。
雷昀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耿建为同以及已感染HIV的假设成立,那......凌迟案的凶手与他是什么关系?那两条网络匿名短信是谁发的?他?还是他人?关系?”
“很简单啊!来来来,我帮你们捋一下思路。”庞伟这家伙再次从卧室探出脑袋。
吕振华厌烦地瞪了他一眼,而秦局则是饶有兴致地撇撇嘴——示意庞伟说说看。
庞伟顿时来了兴头,大手一挥,砸吧嘴说:“那啥,我早就觉得这......那谁?对,耿建,我就觉得他钙里钙气,娘的一批,你们想想看,假如他是0,然后凌迟案那凶手是他的1,不对,那人是个双,他感染了HIV,然后传染给耿建,然后又传染给某工作者,然后那工作者又传染给桑......桑郎峰,对,这不就串起来了?多简单嘛!”
他猛然挠挠脑袋,咧嘴说:“呃......不对,思路弄反了,是桑郎峰因那啥混乱感染HIV,然后传染给某工作者,然后这工作者传染给那个1......双,然后再传染给耿建,所以啊,那个谁要弄死桑郎峰,因为说起来桑郎峰就是罪魁祸首嘛,咋样?都听明白了吧?”
“咳咳......胖子你这思路......”董开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切,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用老大的话说这就是换位思考、角色代入。”
庞伟不屑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而后看向陈曦挤眉弄眼嘚瑟显摆。
“说完了?行,你可以走了。”秦局勾勾手,然后指了指门口。
“干嘛呀?卸磨杀驴?”庞伟不满地咋呼一声。
他猛然瞅到吕振华阴沉着脸就要张嘴——似乎有炸毛咆哮的迹象,急忙一溜烟往门口跑去,扔下一句:“我去给你们买水去,秦局请客。”
“这小子......”秦局无奈地摇头笑笑。
吕振华皱眉埋怨地看了秦局一眼,很明显,要不是秦局“纵容”庞伟,他敢这么嘚瑟作死?
说不准庞伟这家伙现在还巴不得吕振华早点滚蛋呢,呵,不能按期破案不是正好么?
“还有?”吕振华呼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看向雷昀。
“HIV......短信的指向性问题先存疑,回头再讨论。”他又补了一句。
雷昀点点头,抿嘴沉吟说:“再就是作案动机问题,如果割喉案真正的动机或者说主要动机不是谋财害命......”
“又绕回原点,受害人孙运亮与凶手耿建看似并无交集,怎样的动机会促使耿建杀人作案?”
吕振华挑了下眉头,而后目光一凝。
雷昀扭头看向陈曦,点点头,又说道:“然后结合福寿小区的案子,同样,被害人张泽明也看似与耿建并无交集,但换个角度,孙运亮与张泽明呢?他们之间......”
“你是说......”吕振华皱起眉头。
“对,他们之间存在一定的共性,孙运亮的儿子因重症而抑郁症,他本身也有一定的抑郁倾向,而张泽明也确认为抑郁症患者,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一类人。”雷昀呼了口气。
陈曦点点头,插话说道:“还有,之前我们就推测过,凶手......耿建的动机可能是‘善意’,引号的,或者他本身也是抑郁症患者,他知道自己将死——无论是因为感染HIV还是某种原因想结束生命,所以以自以为善意的方式来帮他人解脱,他可能事先征求过张泽明的同意,当然,可能以欺骗、蛊惑的手段,至于孙运亮......”
她摇摇头没说下去。
割喉案看起来更像是谋财害命突发案件,或者是事先谋划的跟踪报复,很难看得出有沟通过、“善意”的成分——孙运亮临死时极为惊恐,挣扎,死不瞑目,说明他事先并不知道将要被杀死。
“这里面还有个关键问题,耿建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物色或者说盯上孙运亮与张泽明的?一个是外来务工人员,一个是待就业的毕业生,社交范围......”雷昀皱眉摇摇头。
吕振华低头紧抿嘴唇,半晌没说话。
期间,雷昀一直在偷瞄他的脸色变化,忍不住心里有去想“离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