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昀摇头笑笑:“未必,这可能是个干扰项。”
“为什么?”小王不解地问道。
其他警员的面部表情也流露出疑惑。
“即便凶手懂中医,但并不说明他考取过执照,他的中医知识、技能可能来于自学或者传承,而且,他未必经营诊所或在某医院就职,可能他仅是在私下从事中医行业,而非明面上。”
“换句话说,这个范围实际上非常大,边界并不明显,如果我们沿着这条线索排查,大概率是劳无所获,这也就是雷昀所说的干扰项的意思。”
陈曦替雷昀解释说道。
凶手看似“明示”他的中医身份,但如果他是无执照的黑中医或者仅是“自学成才”与中医沾点边而已,那么警察在沿着这条线侦破的时候就极难取得进展——就好比通过户籍档案来筛查一名嫌疑人,而该嫌疑人却是无户籍“黑人”。
“当然,也不能否定掉这条线索,也有可能他不仅有从业执照而且还在某重点医院就职,现在还没法断定其中的虚实成分。”她又补了一句。
“试试看吧,这线索总归是与他的身份最为关联,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就是了。”小王摇头苦笑。
“还有么?”吕振华一边编辑着短信,一边问道。
“再就是手机,”雷昀沉吟说道,微微摇头呼了口气:“这个点......两个案子都存在疑点,那会已经说过了,凶手拿走手机有些说不通,感觉......这个点非常关键。”
吕振华停下编辑短信的手指,皱眉微楞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就这些......喔,还有一点。”雷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不自觉地看向吕振华的脸色。
“说。”吕振华抬了下眼皮。
“之前说到凶手的作案动机不明确,有没有可能......他自以为是善意的?”雷昀皱眉沉吟。
“善意?!”吕振华嘴角挂起一道冷笑。
“以凶手的角度来考虑,或许他认为那是好心来帮助张泽明解脱,或者......他本来也想自杀,最后时刻又反悔了?”
“好像也不对......如果这两起案子确实是同一人作案,那样的话这个逻辑就说不通。”
雷昀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完,自己把那番话否定了。
就目前他们的推测以及凶手给的“提示”来看,这两起案子极有可能是系列案,但这其中存在一个解释不通的逻辑问题——如果两案为同一凶手、团伙,在割喉案得到一笔巨款之后,是毫无道理再去冒险杀死一个穷光蛋毕业生。
哪怕凶手出于“善意”想帮助张泽明解脱,他也必然会先考虑到自己这么做将要面临的风险,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毫无收益的。
“说一下......”
吕振华放下手机,简短总结分析并做出侦查部署安排,然后急匆匆离开。
“哎,继续加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