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难道是......其它的办法?”雷昀急切问道。
死者腰部、脚腕被束缚位置无明显挣扎挫伤,可无论是被活生生割肉还是毒性发作都会带来巨大的痛苦,他怎么可能不剧烈挣扎?
除非有别的办法使其不能挣扎,或者有办法替代了药物镇痛。
“之前我先是解剖了死者咽喉、胃部,然后在臂部肌肉碎片上找到针孔痕迹,把注意力放到胃部残留物、血液检测上面,当时没留意到死者背部腰椎处也有针刺痕迹。”
“对,嫌疑人......确切说是凶手,用针刺的方式来破坏死者的脊柱神经系统,致使其下身瘫痪。”
“腰椎处的针刺痕迹很隐蔽,死者该部位有一黑痣,凶手从黑痣底部边缘位置刺入......”
“其下半身的痛感会很微弱,可上半身.......”
陈曦摇摇头,没有把话说下去。
凶手以暴力、残忍的方式来使张泽明下半身“麻醉”而失去行动能力以及痛感,但其上半身的痛感仍在——而且上半身的伤口要多于下半身,他必须活生生忍受刀割与毒性发作的双重剧痛,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想而知。
“畜生。”雷昀紧咬嘴唇,极力控制着情绪。
如果仅是杀人致死,一刀“来个痛快”远比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要“仁慈”得多,这变态的手法实在是令人发指。
“直接死因呢?”他沉声问道。
“失血过多,”陈曦微微摇头,苦笑一下说:“我咨询过专家,他服用的生半夏虽然足以致死,但从时间上来说,失血过多会先行将其致死。”
“他应该是不堪忍受痛苦,自己划破了颈部动脉,可能是想尽早解脱,伤口并不深,仅是割破血管壁些许,或许凶手在这个过程中对其阻挠过,因为他并不想让其那么痛快死去。”
“从他破坏死者脊柱神经系统的手法来看......”雷昀沉吟着看向陈曦。
“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具有中医常识,甚至他本身就是中医。”陈曦皱眉说道。
雷昀点点头。
“从破坏脊柱神经系统的手法来看,凶手对人体穴位、神经位置非常了解,或者他从事过医学麻醉行业,手法非常娴熟,是一次性将神经系统割断阻滞。”
“而且,死者张泽明是非医学专业毕业,半夏并不是常用中药材,他怎么可能知道生半夏致哑、致死?”
陈曦分析说道。
雷昀点点头:“可能......是凶手告知、并为他提供了生半夏,如果他是主动服用......凶手是用什么的理由说服他呢?镇痛?还是直接跟他说过生半夏的毒性?”
“我认为直接告知毒性的可能性不大,”陈曦摇摇头,她沉吟了片刻,又接着说道:“不过也很难说,如果张泽明抱着必死的决心,开始的时候也未必不接受,等他感受到剧痛、濒临死亡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或许凶手仅是告诉了他生半夏的部分毒性,这一点现在还很难推断。”雷昀也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