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中毒死亡还是失血过多死亡,需要进一步解剖尸检,但有一点,就如雷昀所说,未遂或者对象不能犯的可能性很大。”
她看向雷昀点点头。
雷昀接过话茬:“如果死者是主动服毒,且嫌疑人在协助其死亡的时候并未造成致命伤,那么无论是失血过多死亡还是中毒死亡,嫌疑人都可能处于未遂的法律界限之内。”
“对于失血过多这点,死者身上的致命伤只有一处,脖颈动脉位置,但此处伤口仅是轻微划破动脉,血液喷溅流速并不会太快,失血性休克需要较长时间,而身体其它部位肌肉组织被割除时并未割裂主要动脉,像是刻意避开。”陈曦紧接着说道。
还不等吕振华追问,她继续说:“死者服用何种类型有毒物质,剂量、致死时间等需要解剖尸检检测后才能出结果,然后再比对死因是中毒死亡还是失血过多。”
“另外,从死者伤口痕迹来看,初步推断为两种凶器,部分伤口的切割显示凶器的锋刃厚薄程度有微小差别,脖颈的致命伤与水果刀锋刃吻合,而腹部、腿部伤口的痕迹显示另一凶器锋刃更长、且边缘位置较水果刀厚一些。”
“两种凶器?!”李凯瞪眼咧了下嘴。
“从发力方向也可以侧面验证,”陈曦点点头,“是,所有伤口是基本符合死者持刀来发力的痕迹,但腹部、腿部的几处伤口实际是很难自己来切割的,特别是腹部那处,发力方向明显是朝右下方,而死者右手持刀很难以那样的角度发力。”
“呃......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还纳闷呢。”李凯尴尬地咧嘴一笑。
吕振华一脸嫌弃地朝李凯摆摆手,然后看向陈曦点点头:“你继续。”
“一个疑点,”陈曦微微摇头,扭头跟雷昀交换了一下眼神,“死者脚腕、腰腿位置被钢丝索挫伤痕迹并不严重,头部未见击打伤,身体上也未见挣扎、搏斗挫伤痕迹,说明他极有可能是自己将自己束缚起来的,或者由嫌疑人协助,但他并未反抗。”
“另外,无论是他自己切割自残还是由嫌疑人来实施,剧痛之下难免会剧烈挣扎并喊叫,这与尸体呈现出来的痕迹不符合,所以死者之前可能服用镇痛药物,或者是嫌疑人帮其服用、注射,解剖及血液检测后可以验证。”
雷昀皱眉点点头:“这栋楼定于下月底拆迁,所以仍有不少住户,如果死者临死前大声喊叫的话,其他住户可能会听到,但案发时为凌晨,正是熟睡的时候,而且下雨天气,也不排除没听到喊叫声。”
“换位思考,以嫌疑人角度来看,他自然是不希望死者发出喊叫声。”
“从目前尸检来看,并未发现死者被塞住或封住嘴巴的痕迹,或者嫌疑人有其它办法让死者不发出喊叫声。”陈曦补了一句。
吕振华手机响了,是魏源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