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的油锅瞬间将他吞没,周围弥漫开诱人胃口的香气。
那是马宏最后一次的笑脸,和往常一样兄长的笑脸。
野狗开始乱吠,同事们疯涌上操控台,而我则傻在了原地。
我的心在瞬间破碎了,瞪着眼睛,浑身变得异常坚硬,我感受不到身边的声音,感受不到其他情绪,只想大声哭喊出来。
我做了审判他的决定,就意味着送他走进了死亡的道路,当我看透罪恶时,我身边亲近的人一一离我而去。
我的眼前飘过父亲去世时的安详,干枯微黑的皮肤,略张着得嘴,轻闭得双眼和所谓亲人们虚伪地哀嚎。
现场变得格外混乱,我的情感被封印到了谷底深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变得虚弱无力,双膝不受控制地落地,似乎是在祭奠和忏悔。
我是一个情感极端的人,一方面封闭了自己的情感生怕受到伤害,一方面又将仅存的一点情感无限的放大在个别人的身上,也正是因为这份情感的专注,让我此时此刻变成了“躯壳”。
薛乐获救了,在我即将封闭自己全部情感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感激。
“谢谢,谢谢,谢谢。”
生死徘徊后的异样情绪和眼泪挂在这个青年的脸上,我的头脑再度变得昏沉,病魔再次趁虚而入,这一次我知道身体的状况并非来自其他思想上的诱导,完全在于自己,可就算是如此,我也懒得关心,任由不适围绕身体侵蚀内脏,直致昏迷。
“灵光,你究竟是谁?与师兄和吴琦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里一切都是你的身影,为什么一切好似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而你,又在哪里?”
马宏案以公安勇救人质,凶手畏罪自杀看似圆满的结束了,队里受到了嘉奖,而我却一直无神的躺在病床上。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礼拜,我的反复高烧终于被控制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醒的躺在病床上,不急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