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高门大宅的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胖乎乎的老者,冲着魏征一拱手,“怪不得早上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祭酒大人要来做客,崔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魏征咧咧嘴,“崔家主果然心中有数,你确实是罪过不小。”
胖胖的崔珐一下子愣住了,“魏祭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魏征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地闯进了红色大门,他这才扭头看向崔珐,“崔家主,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我今天敢闯上门来,就说明你们的谋划失败了。”
崔珐一脸茫然,“魏祭酒,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你还是让那些士兵们快点停手吧,里面都是内眷,要是惊扰了就不好了。”
“要是惊扰了,她们要怪也只能怪你选错了路,却与我手下人无关。”魏征黑着脸冷冷一笑,“你在这里运筹帷幄之中,怕是现在天下大势你还不怎么清楚吧?不如我跟你说说?”
崔珐担心地回头看看,只好苦笑一声,“愿听祭酒大人分说。”
“九月初一,秦王殿下已经进入长安,代王杨侑率文武百官亲自出城相迎,关中战事平定。”
听到这里,崔珐身子摇晃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秦王入长安了?”“是的,代王跪迎入长安。”魏征戏谑地看看崔珐,“崔家主脸色苍白,看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欢喜的。”
“那自然是欢喜的。”崔珐擦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讪笑两声。
“徐世绩徐总管于滹沱河南岸击溃魏刀儿匪部,刘武周将军正在追击残敌,河间府之围已解。”魏征哼了一声,“余善行正在追查当初各县城望风而降背后的主谋。”
崔珐额头真的冒出汗来,“该查该查。”
“徐总管收拾完魏刀儿之后,已经分兵出击,配合凌敬和宋正本,将此前河北各郡县的反贼合围于渤海郡无棣县和信都郡南宫县,不日将发起总攻。
崔家主,河北各郡县起事这一闹剧就要结束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算算账了?”
“算账?算什么账?”崔珐擦了一把汗,抬头看向魏征,“咱们两个算什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