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摇摇头,“老大人你忘记了,我刚刚奉皇命去了趟齐郡,前几日刚刚回京交旨的。”
老者原来有些昏暗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像锥子一样盯向了萧瑀,“如此说来,国舅爷今天到我府上,是带着任务来的?”
语气颇有些轻视的意味,毕竟对萧瑀而言,当今皇上杨广是他的姐夫。
萧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抬头看着老者,“老大人,你是我朝的文胆,依你看,这首诗如何?”
“诗?这也叫诗?”老者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高度评价了,直接一脚踩到底了,“三五句顺口溜罢了。”
萧瑀点点头,“诗也是顺口溜,上了高门士族的宴席,就成了高雅之物。张恪的这几句顺口溜,天下之大,又有几个人能顺得出来呢?”
听他这么说,老者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我此来,只与老大人谈天说地,可说过别的?”萧瑀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轻轻放下来,“一首诗而已,年轻人,才十七岁,老大人对年轻人一向是提携有加的,怎么到了这里反倒着相了?”
老者摇摇头,“不是我着相,只是这里面包含的内容太过丰富,我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七岁少年所作。
如果是他假托他人作品为自己博名,岂不是贻笑大方?”
“老大人多虑了,这是他随口所作,我恰在他身边,才得以记下来。”萧瑀微微一笑,“老大人若是不信,将来有机会可令他口占一首,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想当年,当今皇上也是多才,经常可以现场口占,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想来让人痛心。”老者摇摇头,“此子与皇上何其相似也。”
萧瑀听了不由地头大,“老大人,张恪与皇上相似的也只有诗词这一点而已,再说了,张恪的诗句中多是忧国忧民,是皇上不可比拟的。”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品着酒,许久才抬眼看了看萧瑀,“国舅爷,听你这意思,是坐到秦王这条船上了?”
“不瞒老大人,秦王已经入了关中。”萧瑀坦然地看着他,“你听到的这首诗就是他在路上做出来的,是真正的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