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还早,大家赶紧烧水轮着洗了个澡,早早上床休息了。
张恪和于谟两个住在一间屋里,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张恪看着于谟笑了,这时的于谟,哪里还有一点儿当初的少爷羔子样,完全跟他们这些粗人一样了。
“姐夫,这一趟真的让你受累了,真的没有想到,幽州之行竟然会变成这样。”于谟点点头,“世事无常,很多事情,不到临头,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对了,姐夫,你当初开的公文还有吗?过几天咱们入雁门关的时候,会不会还需要路引或是公文?”
这个事情必须提前弄清楚,要是于谟手里没路引了,那就得想办法花钱去搞一张来,反正在草原上,只要花钱总是有法子的。
于谟呵呵一笑,伸手从裤带上解下一个金印来,“来的时候,我把东莱的大印带来了,到时咱们直接开好就行了。”
张恪一哈哈笑了起来,从来没有想到,于谟竟然这么好玩。
“这趟走下来,我算是看开了,什么最重要,兄弟最重要,痛快最重要。”于谟把金印放好,仰头躺在炕上,“这次出来,我是真的知道人为什么活着了。”于谟这次的经历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全新的,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哪怕有些事情他曾经听说过,但是真的临到自己头上,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少帅,咱们进了雁门关就好办了,太原留守李渊李大人是我夫人的叔叔,咱们可以去找他安排剩下的路程。”
于谟摇摇头,“谁想到呢,我在东莱,竟然有一天会求到在太原为官的叔丈人身上。
对了,他家二郎跟你岁数相仿,也是任侠豪气,你们两个可以好好交往一下。”
张恪那边已经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这位看上有些呆气的于谟竟然是李家的女婿,而且关系还很近。
由此想想,李二征战天下时,似乎山东并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原来却是早就提前做了大量的工作。自己现在一天到晚拼命在挖李二的墙脚 ,可是于谟却说两个人很相仿,可以好好交往一下,这尼玛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可是再一想,提前跟李二交往一下,跟历史上的天可汗把酒言欢,其实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毕竟到了两家起兵以后再碰到一起,那就只能是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