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盘算利弊得失,也在衡量自己的心。
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徐世绩才发现了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小”。
闭上眼睛仔细回味这一路上的经历,尤其是今天晚上的点点滴滴,也许眼前这个狠人不仅仅是对他自己狠,对这个世界恐怕会更狠吧?
他从张恪的话里听到了太多不一样的东西,他很期待,窃国侯是什么滋味?
想明白了以后,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很快就发出了阵阵鼾声。
罗士信的眼皮飞快地挑了一下,瞬间又闭了起来,继续假寐起来。
天光大亮的时候,胡子先生醒了,断腿的疼痛终于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很快他就回想起大雪中摔入深坑时的情形,知道这是被人救了。
这时一个少年出现在他的眼前,微笑着拱手施礼,“先生,你醒啦。”
胡子先生心知这位应该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拱手致谢,“谢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不知我那仆僮情形如何?”
张恪递给他一碗温水,“先喝点水,我把当时的情况说给你听。”
当听到自己的老仆书童都遇难的时候,胡子先生眼含泪花,自责不已,“都怪我,要是不急着赶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我对不起他们。”
张恪点点头,这个人能够如此对待下人,倒算是个忠厚之人。
“对了,敢问先生如何称呼?家住何方?我们很快就要赶路,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张恪没有功夫跟他啰唆,直接问起对方的来历来。
书生沉吟了一下,“我叫王溪,字白牛,河东龙门人氏。这次是到涿州谒师,没想到回程途中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河东郡?那跟河内郡挨着,虽然龙门远一些,可比起齐郡要近上两三百里呢。
张恪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王先生,我们是要回齐郡,你看……”王溪点点头,“这里想必还在河内?”
“是的,可是我们连夜赶路,现在已经快到汲郡了。”张恪也没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