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了点什么,陶琼音往后退了一步,倔强道:“你先看过我妈再说,徐放,我妈她刚醒,你体谅体谅我。”
徐放闻言眯起眼睛,安静地打量了陶琼音几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脚走进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陶母还插着呼吸机和心电监测仪,看见徐放,激动地想要坐起来。
陶琼音见状连忙过去扶着她:“妈,你小心点儿!”
“没关系!妈高兴!这次我能捡回一条命,可多亏了徐放……”
那边母女两人自我感动地快要落泪,徐放面上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波澜,安静地看着她们,等陶琼音和陶母说完,才压声:“伯母,你是病人,有些事情的分寸还是自己拿捏好,骨髓移植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如果你出了事情,还得捐赠者受累再来一次。”
他语气不怎么好,很明显,陶琼音和陶母都听得出来。
陶琼音一脸诧色地看向徐放,声音带着点颤抖的意思:“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没关系你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我看着……”
“工作不累。”徐放说完,话锋一转,“让我感到劳累的是你们。”
“你是……什么意思?”陶琼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徐放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也确实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威压给震慑到了。
徐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不轻不重地看向同样愣了好久的陶母:“您有话要给我说?”
陶母回过神点了点头,还是扯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徐放,你救了我一命,这件事情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钱这种东西想来你现在也不缺。”
“所以?”
“所以我的想法是,要不让音音嫁给你,她从小就懂事能干,结婚了肯定是个贤惠的妻子。”陶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放的脸色,见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才继续道,“我和老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你要是嫌弃我们音音身份低微,和她结婚是自降身份委屈了,我们也不强求。”
徐放以为陶母终于说了句人话,下一秒陶琼音的话又让他意识到他是想多了。
“徐放,我不和你结婚也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可以当你的地下……”
“陶小姐,自重。”徐放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她不用说完他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