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说的这句话,我是赞同的。
不说墙倒众人推,就光是洪水这事,看马家有钱的人,也会找理由闹事的。所以搬出去是最好的选择。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一直没有接到新活,一直在王刚家里休息。
但我将近一个星期里,总是在做一个梦,梦里是我父母的家,只觉得家里有很多客气,但都在哭泣。我在客厅走来走去也没有人理会。更是找不到父母。每次出去找,都会看到他们一人拿了一个死人坟头挂的白番不断往前走。等追上他们,手里也会莫名多一个红番。而且每次梦到这里就会醒过来。
今年的天气十分诡异,六月中旬,C市就热得不像话。沉闷的空气似乎将人关进了铁质的蒸笼里,每分每秒都似在窒息中挣扎。
这种折磨持续了大半个月,总算下去了瓢泼大雨。
雨来势凶猛,又毫无预兆,街边未来得及收起的木登小摊参着碎裂的枝叶和破烂变形的广告牌滚的到处都是。
一地狼藉
王佳佳裹了裹黑色的风衣,轻轻瞥了一眼挤在房檐下躲雨的人,心里默默叹了一声。
这才凌晨五点半。C市青年艺术展览活动的最后一天,她本是不想来的,却经不住拍在报纸上形态各异的艺术品,有一个易拉罐拉环做的心脏非常吸引她。
或许是最后一天,又下着大雨,创造者和观众都有心事,偏偏跟她持了一样的想法,做最早的客人。
天蒙蒙亮,远处走来一个身穿清洁服的老人,样子大概四十多岁,两眼放回,想必也是一夜未睡。
路过挤在走廊上的人群时,焦急的往地面上看了一眼,又朝着人群抱歉的笑了笑。匆匆走向保卫室。
王佳佳轻轻瞥了一眼地上的污垢,一下雨,卫生工程不算小,那个清洁工应该是个领头的,难怪睡不着觉了。
见他拍了拍保安室的门,轻声喊道:“六子,六子!”
只是轻轻两声,保安室的门便打开了,那个叫六子的人,大概二十来岁,披了一件军大衣。开门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无奈的朝人群中瞪了一眼,抱怨道。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怎么想的,昨天三天就有人蹲在门口,把我吓了一跳,一夜都悉悉索索不消停!”
清洁工带了笑意,轻轻推了他一把,示意进去说话。
他们对话的声音不小,刚好进了王佳佳的耳朵,几乎是本能反应,当即就开始回忆早上到达这里的情形。
她清楚的记得,下车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停车场到这里也就五分钟的路程,来到门口的时候,除了自己,还有两个结伴的男生,和一个孤零零的女生,他们离得很远,各自带着耳机,不能有过对话或者争执。
那么,保安听到的吵杂声是怎么发出的?
正想着,就听保安从保卫室里探出头喊道:“过来几个人帮忙!本来展馆九点才开放,让你们一直这么淋着雨也不行。我们一会把休息室的门开了,你们进去,但不要乱跑,免得我们不好收拾!”
玩艺术的青年们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做人还都挺谦和。六子话音一落,就有几个青年起身去帮忙拿脚踏毯子。
大家都十分客气,保安的脸色才算好了一些,等门口都垫上了脚垫。这才领头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