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发展到,有事没事就过来看看。
可能是投喂。
可能是午饭,可能是晚饭。
也可能就是单纯过来送一束花。
甚至是过来送一杯提神养脑的茶。
每每让向箖觉得,是她吉辰提供的伙食不好?还是这园区里的花花草草不好看?
他们平时围读剧本的会议室,就距离小铁门不远,中间有一片灰石板砖空地,空地中间有一棵树,稍微遮挡了一些视线。
但是大家每个人都眼睛尖。
每次时云州来他们总能比向箖更快发现。
“向总,时总又双叒叕来了!”
然后大家露出起哄似的笑,齐刷刷朝向箖看去。
有的人说,本来“又双叒叕”就只会读前面俩字,为了争着“打小报告”,连夜把后面两个读音学会了。
这四个字,如果说快了,莫名带着股浓重方言味儿。
而且他们常说秃噜嘴,经常引发一阵大笑。
余信飞便说他们口条不行,基本功太差,单把这四个字拎出来给他们练。
于是现在大家都说得咬字清晰、口齿流畅。
可能是因为余信飞虽然表面上看着严肃,但其实有把子冷幽默,所以大家平时该紧张紧张,该耍宝耍宝,整体氛围还是很愉快的。
而向箖是老板,虽然比较安静,一般话不多,看着不好接近似的,但其实开得起玩笑。
最起码因为时云州起哄她不生气。
甚至还会笑一下。
毕竟谁都喜欢看上一秒还很有距离感的老板、冷清清的冰霜美人,下一秒就生动有了人气儿的变化。
而且这两位正是当前娱乐圈情感频道被讨论得最热烈的一对。
他们这些人现在各个八卦先锋,直接现场吃瓜。
正好,时云州又双叒叕来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也差不多该中场休息了,余信飞便索性宣布休息。
向箖略一收拾,起身走出会议室。
坐在她旁边的商曼婷,眼睛斜睨着,抽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手上。
......
时云州正站在围墙外,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条手臂的臂弯中夹着一束花。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丝绸质地的衬衣,没戴领带。
那挺拔的高个子,肩宽腿长的在那儿一杵。
那是一捧红色玫瑰,火红娇艳,衬得他像个严肃斯文的......骚包一样。
向箖不由抬头看了看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点云舒风清,好像秋天要来了。
看到向箖,时云州就走向了那扇小铁门。
向箖身后不远处聚集了一大批围观群众。
她跟时云州隔着铁门......
真的很像是来探监的。
两人见了面,先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都先打量了一眼对方,然后笑了笑。
向箖:“怎么又带着花,这次是送给谁的?”
时云州:“我丢过去,谁接住算谁的。”
说罢把花隔着铁门一抛,向箖伸手一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怀里。
向箖看看怀里的花,却说:“你堂堂时总,怎么送这么俗气的花?”
白色玫瑰、粉色玫瑰、黄色玫瑰都送了。
到了红色玫瑰这儿她嫌俗了。
时云州送她玫瑰发夹的时候,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的确,红色是俗。
以前时云州把红色玫瑰到处送。
但凡是女人,他一定送花,送花一定是红玫瑰。
他已经不记得送过多少人,又具体送过谁。
甚至很多不用经过他的同意批准,都是由手下直接帮他办的。
甚至有时候“迷都”搞什么活动,或者去哪里参加什么宴会,在场女性人人都有份。
真是被他用到俗气得不能再俗气。
倒也没忘了,他自己亲口说过红玫瑰俗气,是因为向箖从别人那里收到了一束。
从那以后就嫉妒到想把所有红玫瑰都堆送到她面前。
也一度刻意到不想把任何一朵红玫瑰送到她面前。
甚至不想送给向箖任何一朵花。
这里面可能有一些时云州不易觉察的微妙的心思。
他曾经送出过很多花,他不论要送给向箖什么,都不想选择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