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确认洪瑞离开了,时鹭就从楼上下来了。
时鹭:“大嫂,洪瑞走了吗?”
向箖:“走了。”
向箖跟她一时也没什么好说的,打了这照面,就走开了。
时鹭却跟在后面。
看她有话想说的样子,向箖就把她带到了茶室。
茶室布置拙朴自然,让人感觉格外幽静。
向箖说午饭在这儿吃,也是因为这环境别有趣味。
先让佣人给上了茶和一些小茶点。
时鹭还是只低着头,不张嘴。
向箖招待的礼数到了,便不扰她。
时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没打算主动问。
她只是她没过门的嫂子,不是知心姐姐。
于是只说了一句:“一般是十二点的时候吃午饭,应该在准备了,咱们先喝喝茶吧。”
便继续忙她自己工作的事情。
时鹭看她好几次。
向箖便只好放下手上的本子看向她。
向箖:“你为什么会想到求助我?是希望我能在你大哥面前,帮你说说话?让他管一管你的事情?”
时鹭:“嫂子,我真的不喜欢洪瑞,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向箖:“我不喜欢对别人说三道四,也不喜欢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但是你既然联系了我,并且也住在这里,那我就随便说两句话。这不代表你大哥的意思,只是我身为旁观者的看法。”
向箖的态度并不像之前那样随和,而是有些冷淡。
这让时鹭心里更加惴惴不安:“您说。”
向箖:“你跟洪瑞的事情,是董事长跟你母亲为你定下的,跟你大哥没有关系,你让他怎么管?”
时鹭:“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妈......”
向箖:“邬女士在时家是什么身份我不好评价,但你是时家认下的孩子,别人也都称你一声时大小姐。所以你堂堂时大小姐,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拿捏吗?”
向箖可能说话不算好听,但也没有太难听。
她这话看似直白,其实一点都不直白。
邬颂华不论再怎么高看她自己,不论时钧再怎么抬举她,她在时家的身份都名不正言不顺。
再难听一点,她顶多就是没有完全上位成功的小三小四罢了。
而时鹭,就算她是私生女,但是是被时钧公开承认的私生女。
就算她跟邬颂华划清界限、断绝关系,也丝毫不会改变她的身份事实。
但她却一再回到邬颂华身边,任凭摆布。
时鹭:“可是她毕竟......”
向箖:“毕竟什么?”
时鹭:“可是她毕竟是我妈,她生了我,是我最亲的人......”
向箖对此不做评价。
确实普遍认为,父母和子女,是一个生理方面的概念,是遗传基因的关系。
但是对她而言,不是生了她就有资格做她父母,就可以把她当成是想怎么对待都行的私有物。
向箖:“她是你妈,你是她女儿,你们是最亲的人,你有事不去找她,找时云州干什么?”
时鹭愣了下。
似乎话又绕了回来。
向箖其实并不在乎时鹭心里高不高兴,会怎么想。
她确实原本不愿意管闲事,但既然开了口,说这些话当然是有目的的。
向箖:“你总说不想管家里的事情,想置身事外,那你知不知道,你眼里最亲的人,你亲妈,你哥哥,正是他们,最初伤害了你大哥他们母子?多年来,邬颂华和时云晟都对你大哥做过哪些好事,你会一点都不知道?”
向箖不光态度冷漠,连语气都咄咄逼人。
但是时鹭哑口无言,她可能想辩解一下,但又把嘴巴闭上了。
向箖:“现在你受了邬颂华欺负,想让你大哥帮你出头,你给过他帮你的立场吗?你从来站到过他这一边吗?等他帮了你,你最亲的妈又会再记恨他一笔。他能得到什么?”
向箖顾自笑了下:“你没把他当大哥,他为什么要把你当妹妹?你到底是时家的,还是邬家的?你自己都拎不清的话,谁能替你拎得清?”
向箖这个惯会欺负人的女人,一番话把时鹭说得眼泪啪嗒啪嗒停不住。
昨天时鹭闹自杀,不想真闹出事,他们管了。
而时鹭提了要求,他们把人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