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云州,她也没敢说什么话,只敲敲向箖房间的门:“太太,我来给您送晚餐。”
里面没人应声,红姨就把门推开,把饭菜拿进去。
向箖正坐在桌前,她已经没流眼泪了,只是眼睛明显发红。
红姨:“太太,可不敢再哭了,身体要紧。”
她一边把饭菜摆下,一边劝说。
向箖:“门关上。”
红姨转头看向房门,时云州还在门口跪着。
只好走过去,把门关上。
走回来,红姨:“太太,我一个做佣人的,不该多说话。”
向箖知道她是想劝,没有吭声。
她没有表态,红姨便接着道:“这宅子里里外外的人,都是先生选来照顾您的。但是先生一个人做的,不比我们少。从您怀孕受罪,到您这遭病了,先生一直都是亲自照顾,没睡过几个整宿的觉。”
她端着向箖脸色:“我知道,您和先生都是不容易的。才年纪轻轻,就经历那么多,总算现在是平平安安的。您看两位小少爷多招人疼,咱们都盼着您跟先生和和美美的。就算是看着孩子的份上,您轻饶先生。”
向箖:“我知道了。谢谢红姨。”
这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红姨点点头:“哎!”
便没再多话,只照料向箖吃饭。
却看向箖面对这么多吃的,却吃不下。
但向箖是有努力进食的。
只是胸腔里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紧紧堵着,只吃了几口,就再咽不下去。
红姨她们又只好把饭菜撤掉。
她们离开,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向箖听到时云州问:“吃了多少?”
后面再说什么,就没听见了。
向箖靠着椅子,看着窗外。
花枝树影被夜色染深,玻璃窗开着,嗅得到春日夜晚中的花香、青草香,似乎还带着白日阳光的余味。
但她其实并没有欣赏和享受这些。
心里堆得很满,脑子乱糟糟的,就像存进了百部电影的碎片,搅缠成团团毛线。
怎么好也是他?坏也是他?
向箖没有只看到时云州的坏处,也记得他的好处。
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时间渐晚,红姨他们越来越坐立不安。
时云州已经在门前跪了快三个小时,膝盖怎么能经得住这么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