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心率变缓,血压下降,快准备升压药物!”
“宫缩异常!快拿止血钳!”
“准备血袋!急救呼叫!”
......
手术室中的医生和护士一直在用本地语言进行着紧张的交流,没有一句让人听得懂。
只手术室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每一个医护脚步匆忙,慌慌张张,像正与死神进行激烈的赛跑。
煎熬和折磨人的心肠。
向箖却是对一切浑然不觉。
她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周白茫茫的,从天到地。
隐隐散发着如暴雪之后,积雪反射出的那种光芒。
她有些茫然,心态平静又疲倦。
有人来牵她的手。
这是个高个子的细瘦少年,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却高高兴兴地冲她说:“真他妈的小瘪三,他能收拾我?咱有钱了,走走,哥请你吃牛肉面!”
向箖不由自主地被他牵走几步,又立刻摇了摇头,开始往后缩。
向海:“咋啦?你看,有钱!”
向箖又摇摇头:“我不走了。你走吧。”
一回头,有人把自行车横在她面前,脸上不耐烦的样子。
向箖看看他的自行车后座,还是独立向前走。
时云州:“哎!”
向箖加快了脚步。
时云州紧跟上来:“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我愿意接你。我特愿意,真的,我求你上我的车!”
向箖却越走越快,时云州也越跟越紧。
她忍不住大跑起来,风从耳边掠过。
一下跑进一座大房子里。
她四处逃窜,尖声叫着,从栅栏缝里钻出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妈妈!妈妈!”
跑出房间,滚下楼梯。
一头摔在钟采琼脚边。
楼梯上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我跟她玩呢。这孩子真是,怎么讨好她都不行,跟我一点都不亲。”
钟采琼:“搭理她干什么?特别能装,撒谎精,跟我都不亲。”
说着使劲抽开被瘦小身躯紧抱着的腿,带着嫌弃踹了一下,登上楼梯朝那男人走去。
男人:“我这不是为了你,想努力做个好爸爸吗?”
亲昵的二人,笑声扎进向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