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向海打这通电话之前,向箖稍微做了一下心里预设。
所以她的情绪还算缓和,言辞语调也不激烈。
跟向海说起一些事情,容易让她觉得伤心。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和心理状态都太疲惫了。
不止觉得伤心,还有种虚弱的无力感。
听他说出这种话。
像是哪里吹来寒风,丝丝钻进窗子,猝不及防地一下透到胸膛里去。
向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那样的帖子,不小心发出去?你在威胁我?”
向海:“怎么会?我只是想让你和以前一样,听哥哥的话罢了。”
向箖:“......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做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向海:“我能想干什么?刚才说过了,只是想让你和以前一样,回家吃顿饭罢了。”
......
每一句话都像是打进蘸饱水的泥泡浆。
打不出力气,却沾了一身泥星子。
向箖不再与他话语上纠缠:“向海,我们回不到从前那样了。我不会任由你伤害沈爷爷,我也并不是你的所有品。我告诉你我要结婚,是希望缓和我们所有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不能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向海却笑着道:“你这么不听话,我担心今天这个不小心的事情会不受控制。”
向箖:“......”
这样直接的威胁,让心脏像个沉重冰冷的秤砣,一下不知道沉坠到哪里去了。
向箖:“你这样对沈爷爷,跟刨坟鞭尸有什么区别!?”
她惊异于向海如此薄情寡义,如此狠绝。
这般阴鸷卑鄙,小人行径。
当初他们结束流浪,定居蓝城,真正是家徒四壁,举目无亲,邻居家退休归隐的老人各方面给了多少帮衬,自不必说。
向海也必然记得。
向箖想提醒他的良知,可是却意识到,他如果真的在乎那东西,就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向海轻飘飘一句:“我不是已经帮他报过仇了?”
向箖咬了咬牙,咽下所有难吞的情绪,声音冷静得像没有任何心绪起伏。
向箖:“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向海:“怎么又善忘了?当然都是我的好妹妹你,亲口告诉我的。”
......
向箖:“不是我。你不要妄图诬陷我。”
却听到向海那边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向海:“好了,不要激动,你只是经常忘记一些事情罢了。哥哥这边还有点事情,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