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车窗降下,里面只坐着司机和樊助理。
时鹭脸上刚显露的笑意便立刻尴尬地凝固住了。
樊助理从车上下来,点头示意道:“时小姐。”
时鹭:“他呢?”
樊助理:“洪总临时有事,又返回公司了。”
时鹭:“是不是只要我来,他就临时有事?”
这傍晚时分,天早就黑了,空气又湿又冷。
时鹭穿着浅口的鞋子,一条黑色丝绸长袖裙,撑着一把花伞,头发被空气染得湿漉漉的。
身形已半掩于夜色中。
她担心会被人看见,所以是将车子停在附近的一家酒店,然后步行走上来的。
虽然贵为时家的小姐,但是看起来多少有点可怜。
樊助理去拉开后排车门:“时小姐,我送您回去吧。请。”
时鹭说不上是哀求还是哀怨地看着樊助理:“我妈和我哥哥,他们希望我尽快跟洪瑞结婚。可以让洪炀见见我吗?”
电话从来没有被接起过。
信息总是石沉大海。
年前她因为无处可去,鼓足勇气找到了樊助理,住进了洪炀为她安排的房子。
每天她都等待洪炀能去看看她,但是始终没有。
樊助理:“恕我直言,时小姐,现在时二少爷迫切需要得到洪家的支持......您既然已经跟洪大少订婚,就应该与洪总避嫌。”
樊助理从年龄来说,算是老大哥了。
所以这规劝听起来是很诚恳的。
时鹭:“一定要牺牲我吗?”
不管是家人,还是曾经的爱人。
她出生在豪门富贵人家,享受了二十余年富贵的生活,被多少女孩子所羡慕?
原来却只能成为为家庭利益联姻的牺牲品。
时鹭:“你帮我告诉洪炀,我不需要他承担什么,只要他对我说不要嫁,我一定不嫁。”
她不是不敢反抗。
但需要一个反抗的理由,需要别人给她反抗的勇气。
本来这种话是要说给洪炀听的,但现在只能说给一个外人听了。
樊助理一直保持着恭谨礼貌的姿态:“时小姐,洪总如果不能承诺你什么,对你说这种话,不是不负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