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薅了薅自己头发，上下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真他妈的，操……

他一脚踹在桌脚上，没法理智。

冲出这间接待室就到处找刘老板，刚在一间办公室找到她，他冲过去就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他恨不得打死这个婆娘，但很快身子就被几个警察禁锢住了。

他只能歇斯底里指着她骂，“谁让你收了人家的定金不退还的？你他妈的骗人钱，现在我货拿不到，钱也要不回来了是么？我告诉你，趁早把五千三百万凑齐了还给我，不然我有你好看的。”

他破口大骂，甚至很多话都没有过脑子就骂了出去。

他已经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发泄自己这暴躁得要命的情绪。

几个警察把他按在墙上，教育了他很久。

他看着他们嘴唇一张一合，却根本没听进去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直到他暴躁得累了，所有情绪都被失落感代替，他才逐渐安静下来。

警察们见他终于不说话，也不挣扎了，才找了一个人带着他离开了派出所。

林立盎的秘书，车子就停在外面等着他。

秘书见他脸色不好，赶紧过去接他，他一言不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拼命地抽着烟。

他看着手机上，下午的时候，发给沈意窈的那条语音。

到现在，晚上八九点了，她也没有回过他，想必是他失约，她对他失望透顶了。

他该怎么跟她交代。

努力了那么久了，他该怎么告诉她，这花他没有能力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