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说过去的恩怨，单说你现在这样子，难道不是王佩一手造成的吗？我已经离开程家很久了，还得替你挡箭？你是自欺还是在骗别人？

别一口一个夫人、大人地叫着，你的那些所谓的大人和夫人让你做这些事，他们知道了恐怕都觉得脏。要是恨我能让你在这困境中好过些，那你就恨吧，反正我也不会少块肉。”

画屏被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紫红，呼吸急促，抬手就要打她。

白芍冷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甩，将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

“脑袋不好使，凭着这张脸还能活下去。但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毁了你的脸！别以为我对你仁慈就是软弱，我可不是好惹的。”

白术接着说：“把力气留着对付你那个蛮横的母亲吧。”她轻蔑地指了指站在门前随时准备关门的岳嬷嬷：

“世界上有很多苦难，但最苦的未必是现在。你在王佩那里受了委屈，有血性就去找她报仇；如果想找软柿子捏，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有些人你招惹不起。”

画屏捂着脸呜咽：“我已经没有出路了。”

“走吧。”林桃平静地说。

主仆三人问路找到了庆余堂。林桃尽力不去想刚才的不快，拿出药单仔细核对药材。

“姑娘，您也是行家？”

严掌柜听说来了个大客户，亲自出来迎接，见林桃正拿着青龙衣对着光检查，笑着问道。

“不敢当。”林桃微笑着说，“只是略知一二。这青龙衣应该是黑眉锦蛇蜕下来的皮。”

严掌柜见她能分辨蛇蜕种类，拱手道：“姑娘眼光真好，确实是行家。

我们庆余堂一直遵循祖训，‘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即便是最普通的药材也不敢马虎，炮制过程更是用心尽力，不敢偷工减料，姑娘可以放心选购。”

林桃点头称赞：“确实非常好，我是慕名而来，果然名不虚传。”

严掌柜遇到识货之人，如同遇见知己般感叹：“可惜小店位置偏僻，生意清淡。姑娘是医生吧，以后还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