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祝霜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我打听过此事,我们姐弟几人因年纪小,虽被发卖却并不入官奴,只以后不得科举出仕,亦不可捐官受封,只做工的话,若无作奸犯科之举,并不强求一定入贱籍。”
她回答时口齿清晰条理分明,态度虽谦卑却并不自轻自贱,满月对她的感官渐渐增长,但扫了一眼祝家其他几个,她理智的没有将这份好感表露出来,故意没再理会祝霜,只道:“你们几个先起来吧,我不习惯别人跪着与我说话。”
三个女孩不久前也锦衣玉食的养着,听了这话都有些高兴,连忙都站了起来,只是祝雨却故意牵了最小妹妹的手,与她眼中的“刺头”站开了一些,好像在用这种方法向满月传递“我们与她不一样”的信息。
满月假装没看到这些小动作,冲最小的祝雪招招手,问:“你多大?”
祝霜怯生生回答:“我还有两个月满十岁。”
比藕花还小,也是可怜,满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想问问这孩子的意见,现在却觉得她还这么小,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说罢她就出了房间,一眼看到王掌柜就在不远处候着。
对方也看到了她,立刻便走了过来,堆着笑容问:“满掌柜可还满意?”
满月沉吟片刻,回道:“最大的那个女孩并不愿意弟弟们卖身为奴,这种情况昌隆号会如何处理?”
王掌柜倒也实诚:“他们是因罪受罚,哪有那么多愿不愿意?不论满掌柜要不要他们,昌隆号自然有调理人的法子,送到买家手中的人定是服服帖帖认了命的。”
他没有细说,满月也能想到所谓调理人的法子绝不温和。
她不免有些踌躇,若遵从本心,那其余几个祝家人只怕要吃苦,还都是孩子呢,她还没心硬到那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