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知道那是害人的药粉,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毒害太师府的小公子啊。”
“你胡说!”云蝉听得陈进宝如此信口胡诌,气得不轻,姑娘什么脾气秉性她最清楚,更何况这些日子姑娘一直在院子研磨颜料,压根不曾接触过什么毒药。
上回在厨房撞见陈进宝偷吃椰汁糕时,她就觉得陈进宝品行卑劣,偏偏姑娘好心,不但不责罚,之后去百味楼买糕点还总是吩咐兰芷多带一盒,没想到,好心都喂了狗!
“你既说是我指使你下毒,那我用的是什么毒药,是粉末还是水剂,是何种颜色,有无气味?”
江岁华眉尾上扬,她倒是想看看,这陈进宝吃了熊心还是豹胆,敢在太师府公然污蔑她。
陈进宝显然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详细,一时没措好词,支支吾吾没说出来,江岁华见状冷笑一声,继续发问。
“我送到举霞院糕点一向都是由你姐姐兰芷负责采买运送,为何,之前从无差错,偏你来了之后便有了差错?”
“我姐姐是府里买来的奴婢,伺候在您院里,您怕出事牵连到自己,刚好我那时父母双亡上京投奔姐姐,我不是奴籍,您便想到用我来脱身。姑娘救命之恩,我虽然感激,但您不能这样利用我的性命来行不轨之事。”
此话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郑氏,更是从嬷嬷手中直接拿出了一小包油纸包着的药粉。
“陈阿满,这可是从你书房里搜出来的,就藏在你砚台底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砚台下?
虽说她平日常在书房,也不允许除云蝉之外的任何人进书房侍奉,可她总有不在的时候,例如出门请安、散步,书房无人,小翠等人也不是时时刻刻守在书房门口,若陈进宝存心栽赃,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但,陈进宝是她救回来的,且在她回府之前,在场众人就已经听过陈进宝的说辞,先入为主,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她是凶手。
“我自随兄长入京,承蒙太师府长辈与姊妹们照顾,这才有如今平稳顺当的生活,我为什么要放着大好生活不过,一定要对怀礼和怀止两位弟弟痛下毒手?”
陈进宝泪意朦胧的眼底划过一丝怨毒。“我听姐姐说,姑娘刚入太师府时曾经被郑夫人的不小心用茶水烫伤过手,或许怀恨在心...”
“你姐姐与你倒是姐弟情深,兰芷与我也算主仆一场,将兰芷带来细细询问,诸位再做定论也不迟。”
按现在的情势来看,陈进宝是铁了心要栽赃给她,她可以相信陈进宝品行卑劣、满口谎话,但兰芷是她从进撷芳院以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她相信她的为人。
很快,兰芷被带上来,和陈进宝不同的是,她双手未被捆住,只是整个人臊眉耷眼的,完全没了平日的精气神。
“兰芷,你家姑娘是否经常买派你前去百味楼采买糕点并送去举霞轩?”太夫人肃穆的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