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红鳐要带着霍重九离开时,与红鳐过招的男人却拦在了他们面前,语气看似客气,实际却带着浓厚的猜忌。
“不知两位贵人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小姐,我家大人若醒了问起,奴才们也好有个交代。”
霍重九被红鳐扶着,或许是刚才活动了身子筋骨热络起来,身上的酒气愈发浓郁,闻言回过头朝男人伸手,男人身形晃动了一下,却没有挪动脚步,任霍重九的巴掌拍在脸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霍家三公子,霍远。”
闻言男人耷拉着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刚要说些什么,就见气焰嚣张的霍重九一个闭眼靠在了红鳐身上,显然是醉得昏了过去。
江岁华见状朝众人抱以歉意一笑。
“兄长平日不喝酒,一时贪杯醉酒又被市井小贼抢了贴身的玉佩,误会了贵府,实在抱歉,明日待兄长酒醒,我再与兄长亲自登门拜访与江大人致歉,还劳烦你通传一声。”
小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江岁华,也拱手赔笑。
“贵人有所不知,江大人身患顽疾,这两个月以来只精心在府中卧床养病,吩咐过不见外客。公子醉酒失态也是常有的事,姑娘不必挂怀,待来日大人病好了,自会请姑娘公子来府上相聚。”
江岁华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无妨,等江大人身子痊愈,我们兄妹再来致歉也不迟。今日天色已晚,实在叨扰大家,这些银子拿去给两位小兄弟的抓两副药,我们便先回去了。”
没了醉酒的霍重九吵吵嚷嚷,江府之中气氛瞬间和气许多。
红鳐和云蝉协力将霍重九安置进了马车,又将骑来的骏马拴在马车架上,江岁华同江府众人一一告辞,才最后登上马车。
看着调转马头缓缓驶离江府的马车,为首的小厮沉思良久,才吩咐道。
“将今夜的事,报给上头。”
马车一路向太师府方向行驶,越远离江府街道便越热闹,吆喝声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将马蹄声压下,连灯光都比江府那一片亮堂。
“方才那群人,身手不简单。”
霍重九脸上仍旧带着薄红,神色却比在江府时更加清明。
江岁华垂眸,她进江府时恰巧看见红鳐和其中一个小厮交手,虽只有一招,但她还是注意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红鳐出手,必然是受霍重九之命前去试探,可对方身为家丁竟能在眨眼之间就接下这一掌,这样的反应实在不像一个看家护院的家丁所有。
江岁华并不意外幕后之人派人看守父亲,真正令她意外的是,才戌时三刻,江府就已静的不像话,除了拦霍重九的那一众家丁,竟连一个女使婆子也看不见,影壁之后也不见各处点灯,黑黢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