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缱绻,似要将这混乱的上半年彻底分割开,在年中的这一天,催促着她继续向前走着,走向一条她此前害怕过,如今又期待着的路。
此后的几日,文盈倒是过的格外舒心平常,白日跟阿佩一起,帮着杜妈妈去清点东西,准备着七月十五这日正式搬离,晚上便是等公子回来,陪着他处理公务,为他磨墨搭打扇。
倒是阿佩消息活络,总凑到她身边说外面的事。
原本夏家一把火烧起来的事坊间就有传言,大理寺介入以后便将传言压了下来。
“听说这此大理寺审案子的是商大人,他倒是为数不多的好官员,与当初审我们主家的人可不同,不是那等会草草结案的,你说怪不怪,这样的人,今说夏家那么大的一场火是意外。”
阿佩明显不信:“那么大的火,夏家上上下下百十几口,竟没一个人往出跑的,这还能是意外?怕是说不准又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这才叫人家灭了口。”
文盈自是比她多知道些内情的,她这般说,她也没搭话。
但阿佩明显想知道的多一些:“你之前跟大公子一夜未归,不就是被带去问这事了吗?你不是说有什么黑衣人?查出来了没?”
文盈忙捂住她的口:“你可别乱说,什么黑衣人不黑衣人的,险些叫旁人听了去,再起什么事端来。”
她没同阿佩说实话,那天见过夏妩念的事,除了她和公子,谁都不能知晓。
阿佩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听说夏家的下人倒是没怎么伤到,就是这夏家夫妇殒命,大姑娘伤了脸,可怖吓人,听说人已经半风了,五姑娘直接烧成了干尸,听人说,是关键时候被大姑娘紧紧拉着挡火,这才被烧的不像样子,其他姑娘倒是幸运,一直待在后院里,只被呛的晕了去。”
文盈一怔:“被人亲眼看见烧死的?”
“幸存的下人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
说着,她便越觉得可怜:“虽然以前我也是不喜欢这个夏五姑娘的,但是也盼过她死啊,被人抓着不能跑,而后被活生生的烧死,实在是可怜,依我看,她那个姐姐活该毁了脸,生不如死!”
阿佩的声音还在耳边,文盈却是神思回到了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