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周良深还是要方嘉熙接受这所谓的道歉。

方嘉熙恨的咬紧牙根。

甩不开周良深的手，就把藏在右手掌心的剪刀换到左手。

在周良深要抢的时候扔到宁馨面前。

“我可以原谅你，但光说，不行。”

如果宁馨也把自己送进抢救室，昏迷上二三十个小时，方嘉熙就考虑原谅她。

不然就凭一句对不起，就想抵过爷爷这次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

做梦。

见宁馨只是委屈的抹眼泪，迟迟没有要捡起那把剪刀的意思，方嘉熙干脆出声催促她动手。

“方嘉熙，”周良深皱着眉，压低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爷爷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是吗？”

“是，所以呢？没有如她如愿出人命，杀人凶手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了吗？”

“良深，你别生方小姐的气，我按她说的做就是了。”

宁馨抽噎着捡起地上的剪刀，对准手腕上的血管。

“是我的错，只有我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才配得到方小姐的原谅。”

宁馨虽是这么说，手上的剪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方嘉熙甩开周良深的手，俯视着惺惺作态的宁馨。

笃定她一定不敢摁下去。

偏偏周良深信以为真，用失望又冰冷的目光盯着方嘉熙看了几秒，就要俯身去抢过剪刀。

但迟迟没等到他开口的宁馨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随着一声无力的呜咽，剪刀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她哭的肩膀不住颤抖。

再抬头，眼里盈满了泪，捡起地上的剪刀递给方嘉熙。

“你惩罚我吧方小姐，只要你能原谅我，怎么都可以。”

“好啊，这是你说的。”

方嘉熙拿过剪刀，仍旧对准她的心口。

在周良深眼里，此刻的方嘉熙像是被什么附身了般，理智全无。

眼里仅有恨不得吞噬一切的恨意。

仿佛只有亲手将宁馨生吞活剥了，她心里的恨意才能抵消。

他又一次拦下了方嘉熙要落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