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很苍白,走路也有点别扭,身上带着些许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腥味。
那时我以为是因为下雨,然后她心情不好。
但是就在刚刚,我在微博上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很模糊,是一个粉丝的自拍,拍的就是背景里的米露,还有楚桐。
楚桐只露出了半个身子,说来也算我运气好,楚桐脚上戴着一个很特别的脚环,照片里刚好就照到了。
照片里的楚桐带着口罩,眼神有些躲闪。
而她的姿势是刚从身后的医院里出来。
我上网搜了一下那家小医院,是一家很有名的私人医院,最出名的是人流手术。
楚桐刚刚流产。
心爱的男人拿着自己的钱,和前任复合,高调秀恩爱,自己却只能被迫流产……
我想,是个女人都有杀了那个男人的心吧?
而就在我将彬子从警局接回来的时候,高欣蕾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
“乾洋终于主动约我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怪异了!大师您真神!”
现在看来,怕不是楚桐操控着乾洋将高欣蕾约过去。
楚桐如果最恨的是乾洋,那么第二恨的肯定就是这个横刀夺爱,害死她孩子的高欣蕾。
虽然说流产不能全怪高欣蕾,但是……楚桐肯定不这么想啊。
我小声地在车上对陶樊一阵解释。
陶樊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你说……”他也小声地问道:“坏人是楚桐?”
我点点头。
到了乾洋家,来不及等司机找零,我们俩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乾洋家门前。
大门虚掩着,地上掉着一个女士包包。
我心中暗道不好,和陶樊对视了一眼,一起冲了进去。
闻到空气中的味道,陶樊拦住了还要往里跑的我,对我轻轻摇了摇头:“晚了。”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脚底时不时会踩到湿哒哒的液体。
我咬咬牙:“万一还有希望呢?
陶樊垂下了目光,掏出手机打了110。
我则是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在主卧室门外停下了。
“你终于来了。“楚桐看到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比我想得慢上了许多。”
我看着床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咬了咬牙:“她是孕妇!”
“孕妇又怎样?!”楚桐受刺激地尖叫道:“她逼着乾洋让我去打胎!可怜我的孩子!她是孕妇?谁来可怜我的孩子?!”
我皱眉。
这种事情,归根结底,其实还是乾洋的责任大一些,老天爷的责任少一些。
“你知道你这是犯法的吗?”
“呵……”她笑了,舔了舔手里的剔骨刀,然后温柔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我把我孩子的尸体,炼成了最厉害的古曼童……你们这些不分是非的人,都该死!”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主卧室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乾洋直挺挺地倒了出来,然后一团小巧的黑影,带着无比的煞气,像子弹一样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