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木挞的四肢突然开始抽搐,白色的细沫从他半开的嘴角流下来,滴落在地面。
屋里的恶臭突然又加重了,一滩淡黄色的液体从木挞身下漫开。
我一惊,扑上去想按住他群魔乱舞般的四肢,谁知道他虽然闭着眼,但是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就把我掀翻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把贴在身上的符纸撕了下来。
没过十几秒,陶樊就从我进来的落地窗也走了进来,一看到木挞,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
那是一种什么表情呢?
就是愤怒,不解,以及可以几乎忽略不计的伤感。
只见他手法娴熟地在木挞浑身上下几处大穴按了按,木挞的动作立马小了很多,紧接着,陶樊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包艾草,一手捏了个诀,将那艾草点燃,放在木挞鼻子下面熏了熏。
然后木挞就不动弹了。
我仔细看了看,之前我以为是血管的凸起,突然开始在木挞身上游走,然后汇聚到他的左手手腕处便消失不见了。
我拿起他左手腕仔细看了看,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很小的伤口。
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陶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没问为什么,很有默契地和他一起将木挞架起来,忽略了地上的污秽,从大门直接出去了。
这是对方给我们的下马威。
乾洋的豪宅里只有木挞,对方显然在我们来之前就早早地走了。
将木挞架出去之后,陶樊又返回到房子里看了看。
出来之后,他对我说,屋里对风水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装饰物都被拿走了。
我问他都有什么。
“一缸金鱼,一双筷子,一盆青竹……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我摸了摸鼻子,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
“木挞这是怎么了?”我看着被我们放在路边的木挞,有些头疼。
他这样,应该没有什么出租车愿意载我们。
“这是诅咒。”陶樊说道。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知道了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陶福城,也就是陶樊的师父,元福真人,就是死于诅咒。
怪不得他刚刚手法如此娴熟。
诅咒,是一种将东方的蛊术与西方的巫术相结合的产生物,因为剑走偏锋,又非常难学,所以其实会的人不多。
至少我已经几十年没听说过诅咒了。
这让我再次重新审视乾洋的这件事。
我将楚桐踏入我店门,到刚刚将木挞从屋里架出来,还能想起的细节都想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让我有点心惊胆战。
别人都算计到我家门口了,我却什么都没发现。
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就将我罩了进来。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可能是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陶樊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打个电话给彬子吧,让他开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