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放松,甚至有些急切:“在哪儿?什么时候?”
“就明天下午吧?四王路的影坊咖啡店。”楚桐仰头的角度越来越大。
“好。”
挂了电话,楚桐还是看着天花板。
“想哭就哭呗,”我说:“这没有什么丢人的。”
“啊……”似乎我的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突然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一边哭,她一边吼着什么。
我侧耳仔细听了听,喊的就是乾洋的名字。
“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乾洋……啊……”
我递给她一包纸巾。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了谢,眼泪却擦不干。
下面的动静惊动了沈妍君,她从楼梯上冲下来,先给了我一拳:“你怎么欺负人?”
我觉得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
楚桐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不是他……是我……”
沈妍君还不信,又盘问了我好久才说:“哼。”
楚桐终于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睛说:“好了,明天他就会要过来,到时候,你就……”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给陶樊打了个电话。
陶樊前几天回老家了,一听说我这里有活尸,就说他带着家伙马上赶回来。
本来他就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相信他是一定能按时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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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楚桐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我在前台都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别紧张了,就好像你要做什么坏事一样。”我笑道。
她又回头白了我一眼。
过了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店门外,乾洋戴着墨镜,戴着黑口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楚桐假装没看见他,可我和陶樊都看到了她从玻璃倒影上一直紧盯着他。
“楚桐。”乾洋拉开了椅子坐到了他面前:“找我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是不耐烦。
楚桐笑了,笑得很温柔,她眨眨眼:“我就是想最后看你一次,我想你。”
“你有病吧?”乾洋语气很是不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才刚做了什么吗?”
楚桐却好像没听见他的恶言相向:“你想我吗?”
“楚桐,你真是脑子有病。”
“我真的很想你。”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然后他站起身就走了。
留下楚桐一个人坐在窗边,对着已经凉了的两杯咖啡,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在柜台上按了个按钮,门口的卷帘就放下了。